楚霄出了容妃宮殿,直奔宮門而去。
平安在後一路小跑:“殿下這非回宮之路啊?”
“孤今日出宮去,你不用跟着。”
“殿下可是要去……?”
平安的話沒有說完,楚霄卻聽了個明白。
平安本來匆匆跟在楚霄身後,忽見太子殿下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平安慌忙跪地請罪:“殿下恕罪,是奴才僭越了。”
楚霄本身也無意深究:“起來吧。未曾怪罪你。”
如蒙大赦的平安擦了擦額角的汗,慢慢起身。
楚霄看着深深的宮牆,想着宮外的穆青雲,從未如此像現在這般想要逃離這森森牢籠。
他從來沒體會過,僅一天未見,便思之如狂的味道。
三思在做什麼呢?
楚霄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久到天邊飛鳥略過,翅膀扇落了一根羽毛,被太子殿下用掌心托舉住。
“孤知你的考量,但孤嗜賭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自然不能白白浪費。”
楚霄說完,将那根羽毛遞給平安:“給孤拿回去做個書簽吧。”
“奴才遵命。”
歸甯樓内。
穆青雲看着桌面上寥寥無幾的消息,真是想不到在這波谲雲詭之地,還能如此輕松惬意。
穆一給外面候着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端着茶水點心上來。
“主子,快嘗嘗王都這邊的茶水,有無舊時的味道。”
……
我嘗什麼呢?
南江以茶盛名,市面上的茶水十之有九皆出自南江。
這壺茶,你剛倒出來了一杯的時候,我就聞出來是什麼了!
但穆青雲自認向來是個會體貼人的,頂着穆一殷切的目光,端起來品了一口。
“好茶,同我們南江茶水确有不同,你也嘗嘗。”
穆一謝過主子的賞賜,接過穆青雲遞過來的茶水,也裝模作樣的品了一口。
連連稱贊:“真的确有不同,主子!”
不同個屁!
分明是一樣的茶,一樣的水,一樣的火候。
但穆青雲也不忍心打擊自己下屬,微微笑道:“你說的對!”
“對什麼呀?是孤來的不湊巧了。”
楚霄人未至聲先至,穆青雲慌忙放下茶盞,要恭迎聖駕。
在他出門的一瞬間,太子殿下突然從旁閃了出來,頗享受了一把美人投懷送抱。
楚霄雖然比穆青雲小了兩歲,但可能是其從小習武的緣故,倒還比穆青雲高出了一些。
因此太子殿下笑着長臂一展,虛虛幻了一下穆青雲:“三思何故如此着急?撞到旁人的話,他們可萬不會有孤如此好說話了。”
穆青雲看着惡人先告狀的太子殿下,有心與其切磋一番,但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隻能悻悻作罷。
“殿下怎麼來了?”
穆青雲邊說邊将自己的銀鍊抹額調整了一下,都給撞歪了。
楚霄這才注意到今日穆青雲的穿着,眼前一亮,平日見慣了其着淡色衣袍,今日一身紅衣倒是十分亮眼。
特别是頸間的項圈及額前的抹額。
楚霄面上端的一幅君子模樣,但是腦海裡,穆青雲的全身被太子殿下脫的就剩一個項圈和抹額了。
穆青雲自然不知太子殿下心中的龌龊想法,還對太子殿下充滿信賴。
“殿下看我這樣弄好了嗎?”
說着太子殿下的手指穿過了那一頭青絲,虛虛點在穆青雲額頭上,稍微動了動銀鍊:“好了。”
穆青雲……
你動了嗎?
我怎麼感覺你在敷衍我!
感受到穆青雲的目光,太子殿下心虛的咳了咳,伸手捂住了對方的眼睛,先發制人:“三思分别之時還同孤說,日後消息定會找機會送入東宮,孤等了一天一夜,竟連半個消息都未曾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