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鄧恺舟的眼睛因為哭腫了起來,躺着太久也實在是不舒服,于是無力的将自己撐起坐了起來。天氣已經變冷,自己的屋子不似村長家中燒有地炕,整個屋子透着寒氣,原本這個時候鄧恺舟總是要添些衣服,而如今身上的被子滑落至胸下鄧恺舟也仿佛沒有知覺一樣看着窗外。
門被推開,靖夏端着碗粥走近,看到這場景皺起了眉頭,“鄧大夫,您這傷......在下能為您做點什麼嗎?”
鄧恺舟緩慢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腰側和右胸已從紅腫變成了青紫,右胸□□像是左邊兩個大還有點撕裂傷,啞着嗓子開口:“勞煩幫我從布兜裡拿出紅色的小罐子來。”靖夏将粥遞給鄧恺舟,鄧恺舟接過粥,攪動着勺子。等靖夏走到門口翻找起布兜時才再次開口:“我不跟你們走。”
聽到這話,靖夏拿着小罐子站在那兒一時間不知所措。
蔣邵叡進來從靖夏手裡拿過罐子走到床前看着鄧恺舟,靖夏悄悄退出房間并關上了門。“為什麼不跟我走?”
鄧恺舟沒有擡頭吹着粥:“不想。”
蔣邵叡扭開了小罐子用手指揉着膏體,“我自認為沒做什麼對不起東君的事,如今東君身有長處又與我有緣,在那些人眼中東君與我有關聯,之後若不跟着我,他們定不會放過東君。”
“不用你管,嘶。”
蔣邵叡把化開的膏體塗到鄧恺舟的臉上。鄧恺舟想躲開卻因為手中拿着粥隻能扭了兩下便不再躲閃,能做的隻是眼睛盯着蔣邵叡。蔣邵叡還是那眉眼彎彎的樣子,對鄧恺舟沒有再反抗的行為很是滿意,“東君既已上了我這艘船,何苦掙紮下水呢?”
聽到下水兩字鄧恺舟低下了頭,蔣邵叡看不到此刻鄧恺舟的表情:“方子也給你了,我也沒用了,我不在此地久留,钰國天大地大,不上你的船我還能去山中苟活。或者你派人在村裡守着,看着我,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絕不将你眼睛的事說出去。”
蔣邵叡揉臉的手停頓了一下,捏住了鄧恺舟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你不跟,我就把春啞女帶到營中去,你自己選。”說罷放下手撥弄了一下挂在鄧恺舟脖子上的朱砂币,“我找人給你拿來紅繩換上,腰纏萬貫穿金戴銀,配你。胸口的傷東君自行上吧,我不知輕重别弄疼了東君。”說罷起身離去,留鄧恺舟一人坐在那裡。
鄧恺舟知道自己的崩潰都來源于上輩子蔣邵叡的所作所為,這輩子蔣邵叡的确沒有做哪些事。可這次自己并沒有對他表現出愛慕之情,蔣邵叡何必如此執着。鄧恺舟隻能把一切歸于蔣邵叡那雙色的眼睛,将自己留着在身邊,蔣邵叡這種心眼子堪比馬蜂窩的人才會覺得安心吧。
鄧恺舟繼續喝着粥,嘲笑着上輩子那傻乎乎的自己,這輩子就主打一個苟活吧,算算時間等蔣邵叡權霸一方,自己再回到這裡去鎮上開個小醫館也不會太久。
蔣邵叡攆着手指出門,看到靖夏吩咐了一些事情,靖夏一一回答,“少爺,我們再不抓緊去獨門山可能就碰不到皇上的車架了,祈福馬上就要結束了。”
“準備好了,就出發。”蔣邵叡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讓彭讓以後跟着鄧恺舟,鄧恺舟以後就是營裡的醫官。你去把春姑娘帶過來跟鄧恺舟道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