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夏跟着鄧恺舟往回走,一直到蔣邵叡的院子裡都沒有交談。
一進院子裡,彭讓就跑了出來,搓着手看向鄧恺舟:“鄧大夫,您的東西我都放到少爺那邊去了。早上實在是對不住。您就去小塌上睡吧,我怕晚上不小心又傷到你。”
鄧恺舟點了點頭就往蔣邵叡的屋子走去,彭讓看向靖夏:“老大,鄧大夫咋了啊?”
“不知。”靖夏也轉身離開。
蔣邵叡看見鄧恺舟進門,笑了起來:“聽聞東君昨夜被踢下通鋪了,早上沒有影響東君為十四的母親瞧眼睛吧。”
鄧恺舟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你是不是又知道?”
“知道什麼?”蔣邵叡皺眉看向鄧恺舟。
“才人的眼睛是裝的。你是不是又想幹什麼!”鄧恺舟瞪向蔣邵叡。
“我自己裝過盲所以知道才人眼睛沒那麼嚴重,但請你去看眼疾的是十四,并不是我。東君總是這般猜忌我,又是為何?”
鄧恺舟咬着下唇嘗試着讓自己平靜下來,總不能對着蔣邵叡說今天所見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上一世,上輩子自己就像才人一樣被你關着。
蔣邵叡走到鄧恺舟的面前,伸手撫上鄧恺舟的唇,輕輕摸了下唇,“别咬了。東君餓了就叫彭讓進來照顧,皇上召見我,我不知今晚何時能回。”
等鄧恺舟回過神,蔣邵叡已經從房間離開。彭讓在門口探頭問能不能進來,鄧恺舟讓他幫自己拿點吃食來。
兩人坐在桌前狼吞虎咽,鄧恺舟問彭讓:“你什麼時候跟着少爺的?”
“應該是燦妃剛去世的時候。”彭讓吃着肘子說道。
“妃?他母親擡宮了?”鄧恺舟驚訝看向彭讓,上輩子他被蔣邵叡帶回後就隻是在那一小方院子裡待着,後來蔣邵叡娶妃,他才有離開的念頭。才發現實際上自己對這些前塵往事不大了解,那些自以為愛的深刻其實什麼都不是。
“是啊,我們少爺現在是沒入碟的這群人裡地位最高的,也是唯一一個母妃擡宮而自己沒有入碟的。”彭讓悶悶地扒着飯,“也虧得鄧大夫治好了少爺的眼睛,皇上之前總是給少爺派一些又苦又累的活,這次到邊境尋羽扇也是。我們在途中遇襲,少爺帶着靖護衛引火,讓我們先散開,不然得話我們也會被咔嚓的。結果回來也沒個賞賜,不知道今天少爺入宮又是為何?”
一直到了月亮高高挂起,蔣邵叡還沒有回來,鄧恺舟躺在小塌上睡了過去,仿佛又見到了上一世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