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深入調查。”是周丹夢下的命令。
澤爾西弗看着她,終究是沒有說話。
太明顯了,太明顯了,這就是其他勢力派出來的卧底嗎?
雖然沒有證據,但已經猜出七七八八了。
可究竟是叛軍那邊,還是凱聖蒂安那邊?
他其實更想猜是賽文那邊派出來的,但是這個水平,真的可以嗎?還是說因為他在這裡,所以才如此放肆?
太自信了……
他可不相信他會挑選這樣的做他的卧底内應。
澤爾塔如果沒有任何目的的來讓他做這個指揮,那可真是個錯誤。
他現在心情極度煩躁。因為艾爾諾,因為賽文,如果他在這個大屏幕,看見了賽文的。他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當然也有可能,是冷漠的,盡可能的讓他徹底死亡。
“……我出去一下。”
原本嘈雜的聲音在一瞬間安靜下來。他沒有理會周丹夢的阻攔,也沒有走遠,隻是待在主控室外。他想冷靜一下,心中的不安無限的放大,他打開智腦,連接控制室屏幕,上面什麼都沒有,承載着艾爾諾和格弗朗的飛船定位消失了。
澤爾西弗的手微微顫抖。他已經明白了,他的所有不安都是因為什麼。
最壞的情況已經出現,而他必須做些什麼。
什麼叛軍,什麼指揮都已經被抛在了腦後。
明明是早就預料到的,明明是無數次給自己提醒的,但他還是讓她去做了,事先說好一切,那又怎樣?他還是錯了,事實告訴他,他輸的一敗塗地。
為什麼當時不是他親自去?因為他正在被人監控着?好吧,他又在為自己找理由了。為什麼他偏偏找了艾爾諾?是因為隻能相信她了。而現在呢?他唯一相信的人失蹤了……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澤爾西弗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自己。
明明知道很危險,明明知道不應該去做,但他還是讓她去了。
他怎麼可以那麼自私?還偏偏編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為自己辯駁。
……
“我的孩子自然和我一樣。而我是怎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加娜諾曾經在聖西斯面前評價賽文和澤爾西弗,“我倒是覺得他們的關系才好過頭了,他是我的孩子,為什麼隻和那個男人親近?還有你!聖西斯,别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也是你的孩子!”
聖西斯一如既往的沒有回話,任由加娜諾的數落,左右她的嘴裡也不會說出什麼太過分的話,頂多陰陽怪氣。
“廢物的兒子也是廢物,但他是我的兒子,他應該看着我,向着我,而不是縮在賽文那個家夥的後面!”加納諾是了往日的氣度,開始大喊大叫:“為什麼?他不看我?他在害怕我!你知道嗎?我的兒子在害怕我!聖西斯,你可真是個廢物!”
過了很久,她逐漸安靜下來。重新挂上溫柔的笑容,理了理裙擺,端坐在沙發上,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空氣靜得可怕。
……
她不會知道,或者知道了也無所謂的是,澤爾西弗當時在門外聽了所有他們的對話。
“你應該明白,人們總是因為他們的無能為力而不甘,但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也僅僅隻會這樣了,他們陷入不甘的循環中,而忘記了本身。”
“如果你真的無法做到,或者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開啟了最壞的結局,那就放手吧,注定無法改變,你無論做多少都無法改變。而還沒有注定的,你可以放手一搏。我并不想當什麼人生導師,這也隻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排解方法了。”
沒有注定,沒有注定……
他現在應該做什麼?他現在應該回去,回到主控室了結所有事情,然後駕駛飛船進入艾爾諾所航行的環道,去尋找她還存在的證據。
他應該相信她,他是如此的相信她,相信她一定還活着!
主控室内,第三軍團已經和叛軍對上了。
周丹夢被突然沖進來的澤爾西弗吓了一跳,她慌忙道:“澤爾西弗,剛才代理團長給了新的指令,要求我們撤除對第三軍團的所有援助。”
澤爾西弗死死地盯着她,又轉頭看向大屏幕,就在她以為他還要質問什麼的時候,卻隻見他脫下軍裝外套,甩在扶椅上,徑直走了出去。
周丹夢愣在原地,不知該攔還是不該攔。
可剛才都沒攔住,讓人出去了,現在再攔又有什麼用?這未嘗不是賽文想看到的。
如果說那位凱聖蒂安先生,真的是因為艾爾諾的秘密進入而臨時下達殲滅叛軍的指令的。那豈不是說明,他在其中隐藏着秘密,而這個秘密,現在賽文舊的智腦中所儲存的内容已經為他展露了冰山一角。
而凱聖蒂安絕對不可能是叛軍,所以,聯邦……
他隐藏的秘密,絕對和艾爾諾的失蹤有關,就算不是直接,那也是間接。
第三軍團已經和叛軍對上了,明明是同一個星系軌道,為什麼他們那邊沒有異常的産生?還是說隻有那裡不會受到異常的幹擾?所以,叛軍才會把那裡作為的駐紮地點。
……
“澤爾西弗,在你作出決定之前,你要深思熟慮,在你作出決定之後,你絕不能後退!”索蘭娜神色堅定,“ 因為後退不是猶豫,而是死亡。”
而當你抛下一切的時候,你将無所畏懼,你的前路已經沒有那麼重要,因為你相信着,你是如此相信着……
你如此相信着……你正在遇見繁星閃耀之時他的樣子。
那究竟是何模樣?
賽文想,那應該是他記憶中最為絢爛的樣子。
不顧一切,因為更為重要的事物,抛下了他們曾經的信仰的榮耀。
結果?那不是這時該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