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書中男女主的婚禮,連天氣都是極好的。臨近黃昏,微風和煦,沒有了前幾天的燥熱。
喬婧斐的婚宴十分熱鬧,哪怕她的叔父嬸嬸對她有所不滿,但畢竟之前将軍府家底豐厚,他們怎麼着也不會在人前失了面子,為她準備了十分豐厚的嫁妝。
迎親的隊伍經過平召王府,謝蘊站在門口,好奇的往外張望。
這是謝蘊第一次見到婚禮,迎親隊伍十分有序,從街頭排到巷尾紅綢滿天,吹吹打打,人群絡繹不絕,都探着頭觀看這場喜事。
“真熱鬧。”謝蘊評價道。
她轉頭看向一如既往遮住半張臉的驚蟄問道:“每個人舉行婚禮,都這麼熱鬧嗎?”
驚蟄看向她,對上她疑惑的表情緊接着搖了搖頭:“是。這是喜事,無論富貴還是貧窮,都會把它弄得熱鬧,隻是規模不同罷了。”
謝蘊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顧召白出門的時候剛好聽到驚蟄的話,對這話不置可否,隻輕輕“哼”了一聲。
“走吧,去明義侯府。”
生的這悶氣着實明顯,顧召白從上了馬車之後就一直閉着眼。
謝蘊跟驚蟄坐在外面,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侯府門口。
春分已經在裡面了,顧召白派他提前将禮品禮品送了過來。
顧召白下了馬車便打開了扇子,門口明義侯和夫人一起接待來賓。
很顯然,明義侯很高興,笑的褶子都出來了。
他夫人倒是個溫婉的女子,十分熱切的歡迎來賓。
見到顧召白的一瞬間,明義侯笑容一收,很顯然還沒忘前段時間顧召白幹的事。
但顧召白何許人也,别人不高興他就高興。
看明義侯收起笑容,他倒是勾起嘴角。
“不知明義侯在這大喜日子拉着嘴角做什麼?怎麼?不滿意這場婚事了?”他走上前問道。
明義侯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硬擠出一絲笑容:“怎麼會,隻是看見你這個掃興的東西笑不出來罷了。”
“那可真是遺憾。”顧召白蹙着眉,滿臉擔憂:“那你今晚是高興不起來了。”
他說罷輕笑一聲,不管明義侯作何反應,帶人進去了。
有了這一出,顧召白心情好了些。
今天來了不少官場同僚,但顧召白誰都不待見,誰也不交好,大部分人過來打聲招呼就走了。
簡直跟個瘟神一般。
謝蘊站在他旁邊,掃視四周,發現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滿面紅光嘴裡說着祝福的話。
和他們這邊冷清的景象格格不入。
謝蘊看着屋子裡挂着的紅綢帶,屋頂上和花盆上都綁着,看着着實喜慶。
“怎麼?二十五你第一次參加婚禮嗎?”此時春分忙完了,走了過來,見謝蘊一臉興奮的模樣便問了一句。
謝蘊見他過來點了點頭,如實回答:“是啊,第一次見。”
這回答倒是引起了顧召白的注意。
當時他招攬謝蘊時,并沒有多問她的身世,哪怕後來謝蘊說了,他也不是很相信,哪怕去探查了,沒什麼問題,但他總覺得奇怪。
此時謝蘊主動開口以及,他便撐着腦袋往她旁邊靠了靠。
“你們那裡無人婚嫁嗎?怎麼會沒見過?”春分看出顧召白的心思,順着他的心思開口。
謝蘊不知道怎麼解釋,隻道:“窮鄉僻壤本就人少,我和人不熟,沒參加過。”
“沒關系。”春分聽後安慰她:“婚喪嫁娶,人生大事,等以後你嫁人了,也會像這般熱鬧。”
“嗯?”謝蘊從未想過嫁人。
但她依稀記得今天驚蟄說過的話:“驚蟄不是說看富貴貧賤嗎?我隻是一個暗衛又沒錢,怎麼會有這麼熱鬧。”
春分倒是沒想到:“驚蟄居然還跟你說這事?”
一旁驚蟄輕輕咳了一聲:“她問了,我就提了一下。”
這麼一問顧召白倒是想起來了:“謝蘊,你今年多大?”
“十九。”她道。
顧召白看着她,若有所思。
一般這個年紀,家裡面都已經說親了。現如今她孤身一人在京城,身邊應當是沒了親人。
顧召白輕輕歎了口氣,神色憂愁,不知想到了什麼。
這個話題适可而止,顧召白遞給謝蘊一個糕點,若有所思道:“今日倒是熱鬧,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人渾水摸魚進來。”
他這話意有所指。
謝蘊一個點心塞進嘴裡有點噎得慌,聽到這句話時突然愣住,總覺得這句話是顧召白的自我介紹。
顧召白等着謝蘊的反應,但看她一直沒出聲便有些疑惑,緊接着一轉頭便看到她鼓鼓囊囊的臉頰。
心中頓感無語。
他倒了杯茶遞給了謝蘊,讓她緩緩語氣無奈:“慢些,又沒人和你搶。”
這上司當的,真是盡心盡力。
顧召白心道。
謝蘊自知自己吃東西的臭毛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謝王爺。”
“我覺得他的肯定要有大動作。”071可一直盯着顧召白呢,一舉一動都被它盡收眼底。
謝蘊喝着水,默默的思考剛剛顧召白說話的意思。
昨日他說,自己不會派人去刺殺李世洵。
那……
如果是刺傷他呢?
謝蘊趁機看着顧召白,但奈何他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扇着扇子,根本看不出任何壞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