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今晚在他們婚房外面守着?”071提出建議。
杯中的茶已經喝完,謝蘊把茶杯重新放回了桌上:“一晚上不在顧召白眼前可以嗎?”
“放心,書中刺殺時間是洞房之前,李世洵回到婚房的時候。”071道:“這個時間段安全,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謝蘊聽後點了點頭,聽從了071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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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義侯府鋪了一條紅毯,從門口到大廳,侍女在一旁站着,身上挎着一個籃子裡面裝着五谷。
紅錦毯一直延伸到門口,謝蘊一眼便看到了身穿嫁衣的喬婧斐走進了門。
見她進來,侍女們便将五谷撒了出去,希望用五谷,祛除邪氣,保佑婚姻幸福美滿。
喬婧斐戴着紅蓋頭,謝蘊看不到她的神色。
但看向一旁牽着她手的李世洵卻看的清清楚楚。
他笑的十分開心,從謝蘊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通紅的耳朵。
謝蘊看着他們二人牽的極緊的手,生怕顧召白當場做出掀桌的舉動,謝蘊看向他,但似乎是出了幻覺,她看到顧召白的嘴角微微勾起,等她仔細看去時,又恢複到了那個面無表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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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婚禮儀式結束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顧召白去吃了酒席,似乎是明義侯故意的,顧召白和丞相坐在一個桌,桌上的人防止自己卷入其中,都十分自覺的給他倆留着挨邊的位置。
謝蘊站在廊下,手裡拿着從侍女姐姐那裡拿來的點心。
現在人大部分都在吃喜宴,謝蘊一直看着李世洵,他一直被人灌酒,給他慶祝。
但他也是分得清輕重的人,推拒了一部分,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沒在這裡待太長時間。
謝蘊見他離開,也跟了上去。
但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071,你能給我做個僞裝嗎?萬一真的是顧召白派人過來的,被看見就不好了。”謝蘊吹着風,伸手打走一隻蚊子。
071覺得謝蘊說的有理,十分贊成:“沒問題。”
它說罷,謝蘊一擡手,便看到自己身上的青衣變成了一身黑衣,臉上還帶了面具,除了手,皮膚都沒露出一點。
對這個造型,謝蘊十分滿意。
她藏在暗處,觀察着婚房外面的動靜。
“不是說李世洵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刺客出現嗎?現在已經進去這麼久了,房裡的喜婆和侍女都出來了,怎麼還沒動靜?”謝蘊問道。
“不是吧?”071納悶道:“顧召白真轉性了?就這麼放過李世洵了?”
聽了這話,謝蘊覺得好笑:“怎麼,真來了你又不樂意。”
謝蘊說罷,把劍抱在懷裡,打了個哈欠。
因為是參加婚宴,她并沒有帶武器過來,這是剛剛071給她的,以防真的有刺客過來。
謝蘊剛打完哈欠,眼中浮現一層水霧。
但緊接着,便聽到了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
現在院子裡十分安靜,這一聲顯得尤為刺耳。
謝蘊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一個黑衣人正在慢慢走向門口。
“謝蘊!謝蘊!你看真的來了!”071大喊。
來人穿着一身黑衣,看裝束和謝蘊一般無二,都遮住臉,擋的嚴嚴實實。
在他即将觸碰到門的一瞬間,謝蘊沖了過去将他拉開。
緊接着利刃出鞘,謝蘊一偏頭,躲開了攻擊。
這個黑衣人是用黑布擋住半張臉的,謝蘊看着這熟悉的半張臉,果斷往後退了幾步。
是春分。
顧召白果然派人過來了。
謝蘊緊握着劍,做好防禦姿勢,準備應對春分的招式。
對于春分,她并不知道伸手如何,因他平時一身長袍,文質彬彬的模樣,有時候謝蘊都覺得他不是個暗衛,但顧召白身邊的人沒有武功差的,所以她從未小瞧過春分的身手。
春分此刻被人阻撓,他并沒有開口說話,反而打量着她。
謝蘊現在就慶幸,虧得讓071做了僞裝,身形也改變了些,要不然肯定會被春分這隻狡猾的狐狸看穿。
二人就這樣誰也沒說話,隻是拿着劍對打。
春分的武功招式和驚蟄不同,每一式都是看着謝蘊的氣勢而決定的。
速度快而狠。
謝蘊不想和他打,一個不注意被他刺破了胳膊,下意識的,謝蘊一腳踹向他,将他踹了幾十米遠。
春分似乎是沒想到謝蘊會直接踹,用力還不小,他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上,一雙眼睛中充滿探究。
看他這個反應,謝蘊吓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原本春分出招還有幾分試探的感覺,但在謝蘊這一腳後,似乎不再束手束腳,而是繼續和她打,每一招都下了死手。
謝蘊察覺到不對,生怕打起來不好脫身,索性起身跑路,眼看着春分追來,她便松了口氣,憑借着夜晚和侯府四通八達的路口成功擺脫了春分。
謝蘊安穩下來,甩開了春分071心有餘悸:“我就知道!顧召白肯定派人來,謝蘊,你沒事吧?”
謝蘊摸了摸自己已經恢複的傷口,輕輕歎了口氣:“沒關系不深已經好了。”
還好沒繼續打,會被戳成篩子吧。她想到剛剛春分的劍招,抿了抿嘴。
在這裡待了一會兒并沒有發現春分的蹤影,為了李世洵的安全,謝蘊又跑回了他們的院子待了一會兒确認安全才離開。
誰知等回到喜宴上時,便看到顧召白已經離了席,在一旁坐着,春分和驚蟄在兩邊,看起來似乎是在等她。
謝蘊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