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旁觀得寒毛倒立,出門不帶腦子好慘哦。
大約是累了,顧夫人氣喘籲籲停了手,招來府上的随從綁人。
“呵,就這點本事也敢當老娘的面,強殺我兒。”她很瞧不上地出言。
秦王旁觀眼不眨一下,聚精會神應該是入迷了。
聞言豎起大拇指:“夫人不愧出身忠遠大将軍府上,英勇無敵。”
黑衣人被綁後推攘站起,這會兒才看清院子裡幾乎都是生面孔。他向來自诩聰明,今兒被老大和老二聯手哄騙,賣了!
似認命般,眼中熱淚盈眶,頭失重垂了下去。
小輩的誇獎能算什麼呢,顧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謙虛開口。
“一般一般,到底上了年紀,換作我年輕時候,抽出來的傷口能似花骨朵,更好看些。”
青玉心口一緊,跟着道:“這般已是很厲害了,顧夫人您受得起秦王這誇贊。”
“是嘛。”顧夫人這會兒腰都比先前挺直許多,眉開眼笑道。
“阿玉可要想學,直接來将軍府便是,包管教會。”
她正想婉拒。
“咳咳,”
秦王突然出聲。上前揭了黑衣人面上殘破不堪的蒙布,還卸了他牙口關節。
“顧夫人再隻顧閑聊,這個黑衣人隻怕是要自殺了。”
衆人被吸引目光到黑衣人身上。
他面上有一道很重的刀疤,剛瞧着煞氣十足,隻見他才一會兒工夫渾身彌漫着死氣沉沉、萎靡頹廢的氣息。
特别頭頂又光秃秃地。
青玉腦海中靈光一閃,感覺在哪見過。大概是深夜了,腦子昏沉沉地一時半會未想起來。
秦王上前,手裹汗巾子,強行别過黑衣人的耳朵。
衆人見他露出來的耳背,有一個紫色鸢尾花抱月似圖騰印記。
秦王指着這個印記,看向将軍府衆人,道。
“這是阮人的标示,鎮南将軍府可給得出合理的解釋?”
頗有咄咄逼人之架勢。
顧夫人瞄了一眼,撇嘴。
“這關我将軍府何事?我兒被此人砍成什麼模樣,秦王看不見?我們顧氏一族多少先人死于阮人手上,秦王聽不見?”
“别跟孤說,皇上和大理寺才需要鎮南将軍府能自證清白,本王不過是個跑腿的。來人,拿下他們。”
秦王揮手,院外湧入大量黑衣铠甲的禁軍,抽出刀圍住衆人。
院子被堵的,徹底連落腳地都沒了。
青玉很是驚訝,隻見秦王這會兒從懷裡摸出一根簪子,遞到顧夫人夫人眼皮底下晃了三圈。複收回懷中,仔細放穩。
秦王質問道。
“夫人别這幅吃人模樣看本王。此物可眼熟?是在顧西裡屋子搜尋到的。這是康平長公主送給驸馬的定親之物,驸馬在京外失蹤許久一直可疑,你五子回京來才多久?按理兩人是碰不上頭的,他房中怎麼會有此物?”
“呵,你們存心要栽贓,自然是做足證據來的。”
竟是白日送她回院來的沙彌,青玉沉思良久,終于是想起了。
那她在亭子裡看見的大師,隻怕也跟這黑衣人關系不菲。
可為何失蹤的便宜阿爹跟男主有聯系?原著上驸馬分明是在去赈災途中,被流民沖擊,失了蹤迹。
也許這群黑衣人是來殺她,顧西裡路過發覺不對,為白日兩人尴尬的初見,出手她擋去這場災禍?
隻是他想深藏功與名,才騙她是在後山打野味被追殺的。
青玉以為自己察覺到了真相,轉頭看向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顧西裡時,神色柔和許多。
但,顧夫人言語中露出來的定親是萬萬不可能的。
原著裡面沒有出現過大齊有人跟阮人勾結,她記得一清二楚。再者随都可能會勾結阮人,哪怕是天家林氏,唯獨不會是鎮南将軍府。
鎮南将軍府從前朝到今朝,世世代代浴血守衛西疆,多少先祖英傑死于阮人手上。
跟阮人血海深仇沒得解。這是哪個又沒有帶腦子出門,挖的廢坑。
她小步跑到秦王跟前:"表哥,鎮南将軍府上祖輩都是大齊忠臣,不可能會做下?"勾結異族叛國。
但秦王顯然不想聽,揮手打斷她。
“表妹,你還小不懂。今兒是表哥驚擾到你了,待我們走後你早點歇息罷,等此事告一段落,表哥親自來公主府向姑姑和你告罪。乖,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