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最後被和平的解決了。
他表示不予追究,也沒有索要什麼賠償,而那個男人最後也在乘警和那個女生的言語壓力下給他道了歉,随後又被帶走教育,聽說被訓了兩個多小時,直到他到站下車。
他沒有主動和那個女生攀談,隻是向她表示了感謝,對方也好像沒有和他閑聊的心情,事情結束之後就回了她的車廂。
其實他也想去要對方的聯系方式,方便以後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感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自己的腦子就好像被打懵了一樣,腦子裡甚至無法組織一段完整的語言。
而且他總是覺得,她和自己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雖然他們沒有交流幾句話,但是這種感覺就像是空中的水汽一樣強硬地鑽入了他的毛孔。
雲寒客認為,這種東西好像是什麼難以逾越的鴻溝,生生隔在他們中間,最終導緻他的腿腳也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怯怯的不敢上前。
但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運氣來了想擋也擋不住。
在他下車出站的時候,竟然又在出站口遇到了她。
她當時兩手都拉着箱子,身邊走着一對頭發花白但是看着并不年邁的夫妻,這對夫妻中間還走着一個懷裡抱着襁褓的女人。
她看到了自己,大方的向自己打了招呼,在她詢問自己去哪兒之後,竟然表示她們十分順路。
然後……她就上前一步替他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在拒絕了他幫忙拿箱子的話語後,又甚是輕松的将那兩個看着就很沉的行李箱放到了後備箱。
雲寒客回想着,一個正常的人,正常的男人,會在一個女生在自己面前截拳抗鼎又紳士的幫助開車門之後感到情緒微妙,是很正常的吧。
端着水杯再一次坐會椅子後,雲寒客還在消化自己内心的波動,隻是想着想着,他突然又回憶起一個細節。
當時在他告知自己在東影上學之後,對方是怎麼回答來着。
好像是……
“是嗎?那還挺巧的,我即将要做你的鄰居了。”
雲寒客一邊和電腦上的彈幕扯皮互動,一邊回想起這句話。
她當時在目不斜視的看路開車,就是随口這麼提了一嘴,所以自己也沒有在意,隻是現在一想。
東霖電影學院的鄰居,那不就是。
雲寒客額角抽動了一下。
上京大學。
“!”
手中的長柄小勺叮叮當當的砰在玻璃杯壁上,而攪動着蜂蜜水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卧槽,大學霸!”
他突然出聲,将彈幕吓的夠嗆,所有人都在問發生了什麼,雲寒客擰住了眉頭,滿臉糾結的開口:“沒什麼”
“就是突然想到,她有可能還是一位學者”
看她的氣質并不像一個清澈愚蠢的大學生。
那麼,首先她在上京大學工作,再加上她身上傳來那種無端的壓迫感,以及一種沉穩的貴氣。
雲寒客暫且淺淺猜測,對方很可能是一個十分年輕的高級知識分子。
而他在火車上感受到的鴻溝,就是他們兩人之間在知識層面上難以逾越的差距。
一定是這樣!
至少大方向肯定沒錯,至少得是教授級别的法學家才對!
她說過自己是律師,所以很有可能是一位研究法律的學者。
雲寒客覺得自己聰明極了,甚至認為如果自己在高考的時候腦子轉得有這麼快,現在就不會在東影被埋沒才華了。
定義者滿意而歸,而被定義者卻毫不知情。
此刻已經被定義為一個十分年輕的高級知識分子的遲簡卻差點被房間裡莫名其妙出現的審批文件淹沒。
“真的服了,偷懶的臭小子”
遲簡一邊瘋狂挑燈工作一邊罵道。
她原本就怕工作堆積,會耽誤開學報到,所以自己所負責的領域在她前往J市以前就全部趕完了。
那麼,現在身邊這些等身高的文件到底是誰的,不言而喻。
“你完蛋了!”
遲簡狠狠地嘀咕。
咒罵剛落,遠在他地的一位一米八七大帥哥在安靜的練習室内打了一連串驚天無敵大噴嚏。
帥哥疑似感冒,練習室内日夜待命的醫護人員霎那間驚覺,遂蜂擁而上──
而負責遲簡生活起居的王阿姨則是站在書房外,聽着從門縫中時不時傳出的咒罵,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種場景她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少主出差一周後還連夜回程就是為了趕上學校的報到,少爺在這個節骨眼挑釁少主……
王阿姨像往常一樣什麼都沒說,隻是推門而入,将手中熱好的牛奶放在了遲簡的書桌旁。
“來,小遲,把牛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