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第五張揚以後,太陽竟然都快要下山了。
雲寒客吃的飽撐,滿足的仰躺在床上,順手拿起手機打開聊天軟件,幾個交流群右上角紅豔豔的99+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好像連續幾天都沒有直播了。
一次點開幾個交流群,裡面的所有内容都差不太多,無疑都是在變着法地催促他開直播或者是發布新歌。
他的[花花忠實的聽衆朋友群]1、2、3、4、5……18裡已經從最開始的溫和催播變成了狂暴脅迫。
諸如‘再不直播就申請宣告花花死亡’的調侃也每日都不斷的出現在群公告上。
對此,雲寒客隻能深表無力。
他對于這些消息也不是沒有看到,隻是最近學校事情頗多,課程和排練将行程擠得滿滿當當,所以對于他的聽衆朋友們的催播,他自己也是有心無力,心懷内疚。
躺了半天,看了半天,他潛水的狀态不知道怎麼讓管理員發現了,猛地就開始在群裡瘋狂艾特。
管理員發現了他在線的消息,于是振臂一揮,十八個交流群連番轟炸。
最後,不知道是内心的愧疚戰勝了懶惰,還是疲憊的一個人難以抵擋千軍,雲寒客還是艱難的翻起身,打開了電腦。
正好趁着天色還不算太晚,給他的聽衆朋友們好好唱上幾首歌,也不是不行。
絕對不是因為他害怕對面的戰力而舉了白旗。
雲寒客妥協了。
他端上水杯,打開電腦,戴上耳機,熟練地登入自己的直播小窩。
果然,在他登入直播的一瞬間,聞風而來的群友們瞬間湧入,在線人數在幾秒之内就從一人跳到了幾百人。
雲寒客簡單地給大家打了個招呼,一條條回複着發到公屏上的彈幕。
“最近真的很忙,對不起啦。”
“學校也在排練,每天回來都要十點多了”
“對啊,十點鐘我怎麼敢開口唱歌,這不是在找死嗎。”
“哈哈哈哈哈,等月底就好了,到時候就閑下來了。”
“嗯嗯,我盡量兩天播一次。”
“哎呀,抱歉抱歉啦,我這不是開播了麻。”
雲寒客看着屏幕上劃滑過的彈幕,也不覺得麻煩。
雖然剛才在群裡雙方進行了一系列他自認為勢均力敵的拉扯,但是如果真要說起來,雲寒客本就打算唱到自己唱不動為止,播到就算沒有一個人在看。
他也很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這件事,這些隔着屏幕的陌生人在過去的日子裡确實是他黑暗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所以他不會将她們視為‘粉絲’,他們之間能在紛繁多變的網絡中相遇,相互了解相互尊重,已然是萬中無一的緣分,是她們成就了他。
所以他總是将這些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在現實中遇到的陌生人看得很重。
雲寒客很喜歡和她們聊天的氛圍。
他一邊和公屏互動,一邊調試着麥克風和效果通道。
“嗯——唱個什麼呢”
将一切都調整好後,雲寒客浏覽着自己的歌單,他挑來挑去,最後選擇了一首很久都沒有唱過的情歌。
“就唱……這個吧”
細長的手指在鼠标上點了兩下,伴随着公屏上彈幕興奮的刷屏,雲寒客緩緩開口。
……
‘我的媽呀!又是大飛機!’
‘死死果然強!嗚嗚嗚死死姐姐好久不見。’
‘死死姐姐性别不要卡的太死!’
‘死死姐姐賽高!’
雲寒客連着唱了四首歌,就在唱最後一首歌的結尾時,屏幕上豪氣沖天的飛過了五架大飛機。
在雲寒客直播的這個平台,飛機已經是禮物的最高等級,一般隻有大主播在直播的時候才有可能看到的特效,這次在雲寒客僅有幾千人的小房間裡連環炸開。
雲寒客唱歌的時候會切屏看歌詞,所以在第一時間沒有看到,等到他唱完退出伴奏軟件後,才發現自己的小窩已然炸開了花。
“謝謝死死,感謝聆聽。”
雲寒客沒有因為别人所刷的禮物就激動到瘋癫發狂,他像以往一樣對其表示了感謝,但還是給了對方一個‘特權’,開口多問了一句,
“死死有什麼想聽的歌?”
在他的直播間裡可不輕易提供點歌服務。
但是對方卻沒有回答他。
‘死死姐姐多呆一會兒吧。’
‘死死姐姐不要走!’
衆所周知,在這個平台,擁有大大小小的主播上萬,注冊的用戶甚至超過了百萬。而在雲寒客所處的音樂闆塊,每天的人流量更是大到難以計量。
音樂闆塊排行前十位的大主播每次直播,直播間中駐留的粉絲幾乎都在萬數以上,而像雲寒客這樣粉絲總量都沒有達到十萬的小主播,早早就被甩在了50名開外。
而公屏中所有人都在驚呼的‘死死姐姐’,其昵稱全名叫做[死都不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