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雲寒客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遲簡并不是憤然離席,并且離開的遲簡在三分鐘之後就折返而回,隻不過在她回來以後說的第一句話,雲寒客就十分的不愛聽。
“擺弄了半天燙壞了吧。”
說完拿起一個冰袋:“來敷一敷。”
此時雲寒客的雙手還在桌子底下相互摩搓着,就是想把剛才端碗燙到的痛感減小一點兒,怎麼可能不知道遲簡在說什麼。
合着自己剛才端着兩個和腦袋一樣大的碗展示了半天,她隻覺得自己在擺弄着玩兒?
豈有此理!
“你!”
但是還沒等他繼續反駁,對面的人就順着他的胳膊拿出了他藏在桌底的一雙手,然後他就聽到對方說了一句:
“冒犯了”
便執着他的兩隻手握住了冰袋。
雲寒客愣住了,如雷擊般一動不動。
雖然追她的女生很多,甚至坊間傳聞他都陸續擁有了好多女朋友,但是真正和他有過身體接觸的異性還僅限于幼時的母親和去世不久的外婆。
“燙到如果不盡快處理會留餘痛的。”
耳邊又傳來那人的聲音,将恍惚的雲寒客從怔愣中拉回。
“知,知道了,我自己來。”
雲寒客反應過來後迅速握住冰袋抽回雙手。
他的心跳得極快,快到連呼吸時呼出的氣都在顫抖,他低着頭,隻敢緊緊地盯着自己面前這碗手工搓面。
原本被燙紅的手指本來已經被冰袋的冷氣恢複了原色,但是不知從何時起上面又帶上了淺淺的粉色。
遲簡看着對面人的脖頸耳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擔心的又多問了一句。
“你沒事吧。”
遲簡不是沒有接觸過男生,相反的,她不僅接觸過,還接觸的很深。
但是他們總是理所當然地承受着她的關心和照顧,所以在遲簡的經曆中,并沒有像雲寒客一樣反應的人。
遲簡知道這樣做比較冒昧,但是這也是為了對方的手,她已經很注意了,并沒有作出任何輕浮的舉動。
“手指還疼嗎?”
遲簡最看不了的兩件事就是到手的生意談崩以及長得好看的美人悲傷。
聽到對方持續的關心追問,雲寒客稍有平靜的擡起頭:
“沒事,不疼了。”
顯然,遲少主對于小漂亮面染紅霞的模樣很是受用,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輕了幾分。
“那就吃面吧,慢一點兒,别再燙到。”
說完還把雲寒客面前的一次性筷子拿過,将包裝拆了又放到了碗邊。
在她眼裡,她來做這些,理所當然。
吃完飯後,雲寒客又在自己去送碗的提議被拒之後不自在的等待遲簡。
和遲簡吃了一頓飯,雲寒客隻感覺自己過去20年沒被照顧到的地方全被照顧了一遍。
他想吃飯有人拆筷,他想喝水有人遞杯,甚至在他悄悄地挑出一小塊蒜之後,有人立馬就要去再給他要一份不加蒜的。
雲寒客期間也無數次的自作多情,但是隻要一看遲簡,對方一副理所當然的坦蕩模樣,再加上第一次和對方在劉家二老家馄饨時好像也是這樣,就一下也自作多情不起來。
大概她就是一個總喜歡照顧别人的人吧。
雲寒客還在和自己的思想作鬥争,遲簡就已經送碗餐具返回來了,她重新坐進狹窄的隔斷,拿出包裡随身攜帶的平闆電腦放到桌上。
“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很好處理,但是需要你再提供一點兒細節”
好了,雲寒客這下一點兒也不自以為是對方對自己有意思了。
這種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切入主題的利落,沒人說雲寒客都以為對方是着急辦完事離開自己呢。
“好,你問吧”
遲簡這回是真的了解了基本情況,看過相關資料後她更是哭笑不得,對面這個長相很精明的小漂亮,竟然被一個門外漢耍得團團轉。
真的不知道這種一點兒心眼都不長的人是怎麼完整地活到現在而不是被人販子騙到山裡做廉價勞動力的。
當然有一種可能是太弱太嬌,人販子都怕拐上去要賠錢。
遲簡在心裡打趣道,雲寒客适時的打了幾個噴嚏應景。
遲簡心虛,便連忙直切主題:
“先不說别的,你簽的這個合同本身就有問題”
她将圖片放到最大,推到雲寒客面前,上面有一串小字被用紅線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