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血寒霜畢竟不是一般人!
即便是心神不穩,他也不是一個能夠被人引誘,控制的人,不然他的軀體,早就已經被心魔元魂占據了,何談今日?
天機大人話一出,不但沒有起到他想要的作用,反而如同按了機關獸的暫停按鈕,讓血寒霜整個人,整個靈魂都停滞了起來,血氣纏繞,波動不已,卻偏偏,那雙眼睛,變得如同一汪血湖,不起波瀾。
天機被那雙眼睛看着,一瞬之間,覺得整個世界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宮......”這種寂靜讓人不安,天機心中莫名一緊,想要說話,卻竟然不能夠發出聲音,回顧四望,地下密密麻麻跪在地上的人,似乎也變成了一幅無聲的畫卷。
“你說什麼?”
——在這種極為靜谧的世界裡面,血寒霜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天機不自制的心中狂跳,一時間額上流下滴滴冷汗。
“你說什麼?”
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了血寒霜的一人一聲,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聲音也隻是平常,可是天機卻有種整個靈魂都被逼迫的感覺,在這種境況,即便是他,也竟然再不能,再不敢,将先前的話語重複一遍。
血寒霜,實在太可怕......
站着的天機在無力喘息,驚恐顫栗,跪着的人在心跳如鼓,冷汗橫流。
所有人都不敢有一絲動作,這方天地寂靜的讓人心驚,甚至連風都不敢掠過,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輩子也可能隻有一瞬間......
“宮主.......小宮主被囚了.......”
——就在衆人都以為以後的整個人生,都将在這種靜谧的恐懼中存活之時,突然闖入了打破禁術的咒語。
血寒霜猛然擡眼,一雙血湖清晰無比,射向了說話的人。
——還在歪歪扭扭,半醒半醉的魔宮右護法。
“菀兒不是......自願?”
***
另一邊确實不是自願的葉菀埋怨過了那個變異的狠毒冰山女,将頭看向了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心中還是挺緊張的。
——沒有女孩子不愛美,就算是真的已經長殘了,她也不想要被劃花臉好麼!
“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蠢麼?”那紅衣女子也笑了起來,就像是那個惡毒的冰山女人前面看她那一眼一樣看了回去,看樣子心眼十分的不大。
“我雖然不怕他,可是也不會蠢到當你的刀。”
——太好了,臉保住了!
葉菀才不管這紅衣的小氣鬼心眼有多小,隻要臉保住了就行,話說長大了以後,還沒有見自己家師傅大人呢,沒給師傅大人看自己的樣子就變成醜八怪什麼的,那也太虐了!
可是顯然,她高興太早了......紅衣小氣鬼說完那些話以後,将基因變異冰山女人扔過來的“固顔”扔給了她身後的粉色衣服的女人。
與此同時擡頭示意,“你來。”
——這種奇葩思維......她真的還好麼?
這還不止......青雲門的人都是神經病麼?
那個粉色衣服的女人,接到那瓶子固顔以後,非但沒有任何被“推出”來頂缸的惶恐,反而十分興奮的走上前來,刷的一下,抽出一把匕首。
葉菀忍無可忍,簡直想給這一屋子的奇葩女人跪了,終于開口——“我是展秋白她娘!”
“......”
“......”
——您說啥?
葉菀萬萬不會想到,她竟然在這種情況之下,做到了和自己家師傅大人一樣酷帥狂霸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發不出聲音了。
屋子裡面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站在那裡,臉色一個比一個滑稽,竟然生生的靜止了不知道多久。
——好像是集體得了一種一說話就會死的病!
“撲哧。”還是那個紅色衣服的小氣鬼打破了寂靜,不過笑的相當尴尬的模樣......“怎麼可能?”
她一開口,其她的女人也都開始笑了起來,就是——一個比一個奇怪。
“呵呵......呵呵......呵呵......伯母您也太逗了,您怎麼可能是師兄的母親,呵呵......不可能啦.......”
“對對,不可能啦......哈哈哈......伯母.......哈哈......哈”
——如此種種。
對此,葉菀隻想要說一句,不相信你們叫毛線的伯母啊!
“哼!”她冷哼了一聲。
那個拿着匕首的粉色衣服女子,早就已經遮掩着面目默默地退到了後面,而那兩個打頭的女子,一聽到她冷哼之聲,一個個的後退了幾步,互相看了一眼,齊齊的“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在下一秒鐘,如同來的時候一樣,嘩啦啦的再次擠走了。
不過此刻倒是比進來的時候有禮貌,“伯母......我下次再來看你......”最起碼她們擠出門的時候,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