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校花白月光（8）

顔如玉撿起她們準備的棍子，一看就知道是哪個教室的墩布把子遭了殃。

樊書随手撿起另一根，站在顔如玉身後，像個兇神惡煞的保镖。他嘴角翹着，但眼神裡帶着兇悍。

顔如玉低頭用棍子擡起其中一個女生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兩人。

她長得看起來無害又可愛，但是此時眼睛裡的冷漠，比站在她身後的樊書更加瘆人。

“欸，給你倆個機會，隻要你們說的讓我滿意，我就放了你們，怎麼樣？”

顔如玉笑着問兩人，和問别人早上吃了什麼一樣随意，似乎一點不在乎答案。

兩個女生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飛快扭過頭，頭發披散着，不同顔色的挑染在側面乍起，像個染了發的獅子，“呸，把我們當什麼人。我們敢做就敢當。”

顔如玉笑着和她對視，将她扯得趴下，直接給了她屁股一棍子，“哦，那你當吧。畢竟還欠我一頓好打。”

“誰欠你了？那是你勾引别人男朋友，應得的。”女生排名掙紮，另一個女生不像這個膽大，悄悄地，什麼都不敢說。

“哦。”顔如玉被氣笑了，“來我問你，那是你男朋友嗎？”

女生理直氣壯地回到，“不是啊。但是我看不慣，就想收拾你。”

顔如玉又往她屁股上招呼了一棍，邊招呼邊罵，“你咋這麼能呢？這麼愛管閑事，是不是路過我家糞坑也要嘗嘗鹹淡，順便舉報我家浪費糧食啊！”

這話太狠了，不服氣的女生一張臉爆紅，配上五顔六色的頭發，像個炸開的煙花，不适合白天看。

另一個修閉口禅的女生，這時候小小聲說了一句，“有人給了我們1000塊定金，說隻要辦了這件事，她還會再給我1000。招娣才會做的。”

趙招娣咬着牙，一臉不滿地朝着那個女生喊，“閉嘴。春杏，你就是個叛徒。”

李春杏看着倔脾氣犯了的招娣，“招娣，我們都被捆成這個樣子了，現在不說。難道去了派出所說嘛？”

“況且，你爸本來就不想讓你讀書。，他們要是被叫到派出所，不出兩個月，一定把你嫁給山裡的老光棍。到時候你怎麼辦？”春杏頭歪在地上，一臉坦然地對她說。

趙招娣聽到這裡，怔了一下，心底那股熟悉的煩躁開始上湧，自己怎麼就沒有出路呢，好不容易有筆錢能夠逃出這個鬼地方，不用被賣了，不用像大姐一樣，每次拿兩塊錢都要被婆婆翻白眼。

她隻是不想這麼活，她隻是不想是招娣。

最為抗拒的淚水開始順着她臉上粗糙的妝容向下流，臉上出現一條條溝壑，成為了鑿開高山的溪流，奔流不絕，帶着新生又帶着決絕。

“喂。不要哭的這麼慘。我又不是要你的錢，我隻是問你幾句話，問清楚就能回家了。沒有那麼嚴重。”

李春杏擡起脖子，讨好地看着顔如玉，“大哥大姐，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問，我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招娣咬着自己的嘴唇，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再反對。

“要你們打我的人是誰？”

“具體是誰，我們也沒有見過。我們隻是微信聯系，先付定金，然後見成果，最後付尾款。”

“你們幹成幾單了？”

“不好意思。您是開張第一單，然後我倆就躺着了。”

“你們職高幹這個人多呢？怎麼感覺都有固定流程呢？”

“我們也是有師父的，據師傅說，隻要幹的好，什麼大學學費，就是買房蓋樓都不是問題！”

“大學？你們不是職高的？”

“喂，不要看不起我們職高，我們試點班也是能上大學的！上不了好的，信息學院還是沒問題的，高考200多就能上！我們招娣能考300多呢，她能去更好的。”

看過去年本科線的顔如玉一腦袋黑線，200多和300多現在不是隻能上專科嗎？！

一群大忽悠，把孩子都忽悠瘸了。

三本已經沒有啦，早就和二本合并了。要不要告訴她們這個噩耗呢？

李春杏看着被自己怼的沒話說的顔如玉，後知後覺将坐直地身子重新變矮，小心翼翼地偷看對方。

“你們都不了解對方，就敢給别人做事。”

“我們就按照對方的理由，地方，幫忙打一頓出氣，然後也不會出人命。她們這麼幹的時候從來沒有出事情。“李春杏聲音裡帶着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能這麼寸，還以為能

多賺呢，結果自己也搭裡頭了。

可能這就是奶奶說的，出門沒有看黃曆吧，她憂傷地想到。

“對方有沒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顔如玉看着兩個一問三不知的冤大頭，無奈地繼續問。

“沒有。隻是她給我們發過語音，聽到聲音我們就能認出來。”

“有語音，能讓我聽一下嗎？”

李春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們職業守則第一條，不能帶手機。聽說有個蠢蛋，将手機落在現場了，結果第一個就被逮了，然後牽扯一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