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過翟煜這南方孩子沒見過世面,非要走着,美其名曰踏雪尋梅。
聽得齊闊一臉黑線,“你就得瑟吧,給你凍發燒了你就不美了!”
翟少爺心情好,也不跟他計較。
“不過你們也是會趕時候,”齊闊把東西倒到一隻手上,拽着根樹枝看,“雪和霧凇疊一塊兒,這是真挺稀罕。”
“我看看!”翟煜挺興奮,拽着何霄也往過湊。
雪花疊着冰晶,挂在樹上,天地間跟換了件兒衣服似的。
何霄挺喜歡這兒,幹淨。
梁燼去之前沒給老人家說,等他們一幫人敲開門的時候老太太正忙着準備中午飯。
老太太耳朵不好,腿腳也不利索,看見來了這麼多孩子,先是愣了愣,就忙招呼着人,“這老些小子呐,快進來!”
黑子正盤着腿兒坐在炕桌邊上拿着個本寫着什麼。
“小黑子!”齊闊叫了一聲。
黑子愣了幾秒,嘶溜一下就下地穿上了鞋。
“哎哎哎!奔誰去呐?”齊闊說。
何霄站在梁燼邊兒上,看着小孩從果盤裡抓了一把就跑來了,手裡捧着往他眼前遞。
十五沒到,還是過年呢,黑子手裡攥着的都是拜年剩下的糖,還摻着些花生瓜子。
“嘿!小沒良心的!”齊闊說,“就跟人呆一晚上就把你收買啦?”
何霄笑笑。
小孩兒伸着手,繃帶露着,他攥着看看,倒是沒再嚴重。
“給我啊?”何霄說。
小孩兒點點頭。
何霄說,“那你得跟我說,要不我不知道。”
梁燼偏頭看過來。
小孩兒眨眨眼睛,過了幾秒,說,“何霄、哥哥、吃。”
何霄笑着,接過來,在小孩兒頭上摸摸,“謝謝黑子。”
小孩兒不是真沒良心,何霄接過去就又去抓了一把,這回是給梁燼。
就這麼來來回回跑了四趟,輪到翟煜那時還是免不了的有些害怕,半天隻憋出了一個“吃”字兒。
但這已經很好了。
連齊闊都挺驚訝,“我記着上回見黑子的時候連跟他奶奶都不大說話。”
梁燼嗯了一聲兒,說:“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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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把家裡能有的水果都拿出來招待他們,翟煜捧着個黑不溜秋的凍梨可稀罕壞了。
這是正兒八經的北方特産,直接啃冰牙,得把把兒拔了吸溜着吃,梨肉裹着冰碴,吸進嘴裡那才叫一個爽。
一群人在屋裡鬧騰着待了會兒,也知道有正事兒。
梁燼走過去問小孩兒,“往牆上想畫點兒什麼?”
黑子想了想,過會兒從抽屜裡拿出包彩紙來,打開,最上邊就是就是張正方形的硬卡片。
小孩兒遞過來。
梁燼拿着皺了下眉,“這什麼?”
看樣子應該是個動畫片的圖,一大一小兩個卡通黃罐子在最前邊,後面還有好些個其他色的瓶瓶罐罐兒。何霄也不認識。
“呦,哈皮父子呀!”翟少爺樂了,樂完瞧着周圍三臉懵,“你們不會都沒看過吧?”
仨人瞅着他。
“霄哥沒看過我倒是知道,小時候天天忙着學奧數呢嘛!”翟煜一怼齊闊,“你也沒看過?”
“我小時候看動畫片隻看铠甲勇士和奧特曼。”齊闊說得還挺驕傲。
翟煜無語,懶得理他,“七…那啥,冬哥呢?我記着這動畫片之前挺火的啊!”
何霄也往過看看。
隻是沒等到梁燼說話,齊闊先出了聲兒,“你冬哥也沒,他不看動畫片。”
“為啥?”翟煜挺好奇。
“哪那麼多為啥?””齊闊說,“嫌你們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