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旮瘩。

何霄總覺着這是孩子之間的惡意，但又好像不是。

那梁燼呢？

七哥，大冬，這是一個人麼？

這些東西突如其來的湧進何霄腦子裡，沒來由的，讓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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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畫的不算慢，等梁燼卷着一股冷風進來時，小孩兒也才剛做完一篇兒半的口算題。

何霄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人。

“黑子，”梁燼叫了一聲，“看看去吧。”

小孩兒眼睛一亮，還是沒忘了往何霄這邊請示。

“去吧，一會兒再寫。”何霄笑着說。

小孩兒精神了，跑得快，何霄跟在後面。

兩個黃罐子已經栩栩如生的挂在牆上了。

一父一子，拉着手。

好看，也像。

給這一片灰突突的平房裡添上了點難得的亮色。

“喜歡嗎？小黑子。”齊闊臉上蹭了道子顔料，揉揉小孩兒的腦袋。

黑子看着人，重重點了兩下頭。

“行！喜歡就行！喜歡咱就沒白幹！”齊闊說。

梁燼站在邊上看着小孩兒，也淡淡的笑了一下，呼出去的白霧随着這冷氣慢慢融進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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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倆人徹底收拾好了進屋，臉上鼻尖都已經凍的通紅。

老太太廚房拿着大鍋給他們熬姜水，又用鐵舀子盛出來往碗裡裝。

何霄站在旁邊，幫忙往外端。

齊闊盤腿坐在炕上，裹着棉大衣打着哆嗦，恨不得給自己封裡頭。

何霄把碗遞給過去，“姜水，鄭奶熬的。”

“救星啊！謝謝霄哥！”

梁燼沒多穿，還是那一身，坐在黑子旁邊看人寫作業了。

小孩兒拿着那幾塊糖在桌上倒着算，明顯是有點緊張。

“七哥。”何霄叫了一聲。

梁燼看過來。

何霄把裝着滾燙姜水的碗遞過去。

“謝謝。”

梁燼手涼的厲害，在屋裡呆着也沒緩過來，倆人指尖相觸時，何霄抿了下嘴。

“不加件兒衣服嗎？”

梁燼微愣了一下，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關心，“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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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過這個勁兒，何霄又陪着黑子做完了兩頁口算題，等到老太太張羅着要留他們在這吃飯的時候，一群人才準備要走。

他們好幾個人，要真讓老太太管飯，那是給人家添麻煩。

在屋裡捂嚴實了，提溜好東西，快走到門口的時候。

翟煜看着牆邊戳着的一塊兒木闆子似的東西，多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啊？”

“冰車，”齊闊先搶答了，“又沒過世面了吧！”

“這是冰車？”翟煜都驚了。

這真不能來賴他見得少，主要是這玩意兒做的實在太過樸素了。

“這咋玩啊？”翟煜問。

“擱冰上玩兒呗。”

翟煜賞了人一大白眼，“廢話！”

不過這一問不要緊，老太太聽見了，把那木頭闆子往過一拎，非叫他們拿着玩兒去。

翟煜瞧着人問，“這合适嗎？”

“你都接過來了還有啥不合适的？”齊闊也是個嘴損的。

翟煜嘿了一聲，樂了，“行啊，那就走呗！給小爺找個湖，滑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