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合灣是翟煜想來的,後來出這些事兒,到現在也沒正經玩上。
何霄沒不由着人的道理。
齊闊更是個沒譜的,有人陪着瘋陪着鬧,就是跟地上打出溜滑兒都樂意。
何霄看看梁燼,說,“你要有事兒先回就行。”
“有啥事兒啊!”齊闊胳膊往人肩膀上一搭,說,“走走走!咱都一塊的!别不合群啊!”
梁燼不是愛參與這些事兒的人,但架不住齊闊有心拽着,最後到底還是去了。
湖邊比何霄想的要大。
湖面已經凍住了,和地面很平緩的接在一起。
周圍是片楊樹林,很開闊。
今天天兒很好,下了場雪,水洗似的藍的幹淨。
下午又出了點太陽,來滑冰的人比想象的多,挺熱鬧的。
有了遊客之後,當地人也就跟着開始琢磨掙錢的門路。
湖邊有擺攤的,專門能租冰車,做的比翟煜遛的這個好看不少。還有些給小孩兒玩的娛樂項目,一個充氣兒的拱門上寫着“冰雪嘉年華”五個大字。
東西都挺樸實。
但何霄喜歡這些,小時候沒什麼機會玩,現在看着都覺得有意思。
幾個人正瞎轉悠着,突然叫一個挺有激情的大爺給攔住了。
“小夥子!冰雪龍舟賽,來一個!”
何霄往過看看。
所謂的龍舟,就是個假冒僞劣的塑料模型龍架到一塊兒長點兒的木闆上。
也是用鐵簽子滑,一條龍上能坐下三個人。
不過這塑料龍做的實在是醜了點兒,翟煜看了一眼,問,“赢了有啥獎品嗎?”
大爺大手一揮,還挺豪氣,“赢了那邊兒攤兒上的東西,讓你随便挑!”
“就攤兒上的東西啊?”翟煜說。
大爺:“啊,這還不行?不少樣兒呢!”
翟少爺啊了一聲,點點頭笑了,“行,我們再看看。”
攤上的東西跟夜市批發買的差不多,翟少爺看不上眼。
幾個人正準備要走,身後突然傳來個聲兒。
“喲!這不是七哥嗎,來玩啊?”
從遠處走過來的是個三人組,說話的是靠左邊那個,挺高,幹瘦,打眼一看像根兒行走的竹竿兒。
梁燼微微皺了下眉。
齊闊啧了一聲,“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這誰啊?”翟煜他們站在邊上,偏頭小聲兒問,前兩天酒吧那陰影還沒消徹底呢。
“癞蛤蟆。”齊闊說。
“什麼玩意?”翟煜說。
“癞蛤蟆趴腳面不咬人惡心人,沒聽說過麼?”齊闊嘴跟裝了加速器似的秃噜出一長串。
翟煜反應了會兒,然後就開始樂。
竹竿兒叫他們樂的莫名其妙,也有點不耐煩,正想說話,就被站中間的人攔了一把。
攔得這應該是三人組的老大,看得出努力想走在時尚的前沿,耳釘眉釘唇釘挂了一臉。
在梁燼面前站定了,樂了,“真巧啊,七哥。”
梁燼嗯了一聲。
“一塊兒玩會兒嗎?我請。”
要說這大爺也是個見縫插針的高手,“對嘛!你瞧你們一邊兒正好仨人,分兩隊,就沒這麼合适的了!”
梁燼眼裡挺冷,不用腦子都看得出他對這幾個人沒好感,但也沒轉身就走。
那釘哥挑了下眉毛,說,“能在老家遇見,這是緣分,給個面子,七哥。”
梁燼沉默了會兒,突然轉頭看着何霄,問,“玩兒麼?”
何霄也正看着他,反應了一下,笑笑,“别了吧,傻。”
釘哥眼皮一跳。
梁燼嘴角勾了一下,轉回頭沒忘了給人找個台階,“真不好意思了,不是不給面兒,今天來這兒也是陪人,人不想玩兒我不能強求,不合适。”
釘哥捋了把頭發,點了個頭,挺大度似的,“成,沒事兒,以後再有機會再約,後天我哥張羅吃飯,咱到時候見。”
梁燼淡笑了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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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人走遠了,齊闊才說話,“滑個破冰車也能讓這幾個人兒裝上,牆我都不扶就服他們,真他奶奶的不嫌跌份兒!
齊闊一口氣沒歇着罵舒坦了,才往過瞅瞅,樂了,“霄哥也挺會說話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