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啊?”方舟憋笑跟韓苑對視了一眼,後者秒懂配合,“嗯嗯,快告訴我們吧!”
花雪瞅了瞅外面沒有工作人員,壓低聲音道:“是做飯。”
“什麼!?”方舟故作驚訝,“你竟然偷看台本!”
韓苑笑點低,被他做作的演技逗得臉酸了。但還在很拼命地配合,扒拉了下裴行川,“怎麼辦?你會做飯嗎?”
裴行川:“……我會一點。”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人進來了,“猜猜導演組要讓我們幹什麼?”祁重華一副志在必得的笑,“讓我們做菜,然後根據味道來評名次。這不手到擒來嗎?”
屋内幾人相視一眼,“什麼?!”
“啊?你去偷看台本了!我要舉報你!”
“天啊,節目組太過分了!”
智障兒童歡樂多,那兩人入戲太深還想拉他繼續演,裴行川也忍不住笑了,忙擺手往邊上躲去,“你們認真地嗎。”
萬山朗看着他們笑笑鬧鬧地,發了一會兒呆。突然感覺到邊上的沙發陷了下去,一股清甜的香水襲來,邊上端坐了個紮兩股辮兒的女生。
“喂。”阮玉姝矜持地一隻手半握拳擋在嘴巴前,“我剛剛去偷看了台本兒,今天的任務是做飯。”
“……知道了,對面已經演兩場了。”萬山朗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
“??什麼演了兩場。”阮玉姝剛來,聞言一臉莫名其妙,繼續暗示道:“我不會做飯,韓苑那家夥也不會。聽說師兄燒的一手好菜……”
“。”萬山朗扭頭看她,起床氣在此刻達到了巅峰,“聽誰說的找誰去,莫挨老子。”
“……”阮玉姝微笑,受不了這個鳥氣起身氣沖沖地走了。
上午八點半開始直播,導演組體貼大家昨天體力消耗太大腰酸背疼,就安排了堆沙堡這個簡單省力的項目。
可說是簡單,其實也挺磨人的,濕漉漉的沙子總往下塌,城堡的造型跟預計的相差甚遠。裴行川看了看圖紙,“這個地方應該還有一層。然後窗戶什麼的也要修。”
“好。”萬山朗拎回來一桶濕沙倒在旁邊,“要不堆個大的,太精細了總是塌。”
“也行。”
袖子挽了幾道露出小臂,裴行川擦了把汗,直起腰四處看了看,“他們太卷了,祁哥在修天壇。”
“??”萬山朗回身望向他們,“牛啊,扶手和樓梯也修出來了?”
裴行川:“他把房頂上的瓦片都做出來了。”
兩人面色沉重,看着祁重華正獻寶似的給徐茉展示自己的作品,心中不約而同地想:求偶期的老男人太可怕了。
做辦公室的幹不過下地的,倆人最終獲得了第三這個不上不下的名次。輪到裴行川他們選材料時,選擇少了很多。
拎着菜回去的路上,萬山朗翻了翻籃子裡沒處理的五花肉,還有一盆活蹦亂跳的小龍蝦,離譜道:“這不是在海邊嗎?為什麼會有小龍蝦??”
還有一條三寸長的鲫魚,萬山朗隐隐想起來什麼,眉頭輕蹙:“對了,你不是不吃魚蝦嗎。”
“……我不吃但是會做。這兩個菜我比較熟練。剛好剩了就拿了。”裴行川放慢腳步,随口道:“要是你沒失憶就好了。”
萬山朗摸了一手油膩,好奇地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瞬間龇牙咧嘴地手都不想要了,“原來我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嗎。”
“中華廚娘。”裴行川比了個大拇指,随即覺得有點不對,糾正道:“廚郎。”
“……謝謝。”
“不客氣。”
“……”
又是一路無話,跟拍盡職盡責地拍下他們無言的畫面,然後告訴他們回去休息,下午直接在酒店集合就行。從海灘回酒店,路人熙熙攘攘。兩人始終隔着幾步遠的距離。裴行川腳步快些,總是大步子走一走,又小步等一等。
自從失憶,他們不是在擡杠就是在冷戰,裴行川能感覺到萬山朗又在躲他。
“你頭還疼嗎。”
許是覺得這樣太沉悶了,裴行川聽見萬山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白拿錢,沒話找話一樣。
“不疼了。”裴行川站住腳步,待他錯過身時,說:“昨晚謝謝你。”
尴尬的審判場面終究還是來了,萬山朗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看裴行川,“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是誠心的,看不過去而已!”
裴行川略一點頭,“嗯。”
“跟你一組沒辦法的事情,别人的話我也不會視而不管的。”
“哦。”
“本來也是我欠你的。你不要多想!”
“……”裴行川杏眼斜乜向他,“放心好了,我不會自作多情。”
萬山朗一愣,直到目送裴行川大步走遠,忽然發覺自己又弄巧成拙了。
“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