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怎麼着…一張床上躺久了,越躺越純愛了?”
吳猜恨鐵不成鋼,“我真無fuck說。你們倆真是……你們有病!被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我沒你這樣的兄弟!”
“首先,他對我超好。其次,”
萬山朗輕歎口氣,拍拍手上的草渣,空出手舉手機,“有什麼辦法咯,吃人家的,穿人家的,他喜歡玩就讓他玩喽。為了有頓飯吃,沒辦法啦。”
吳:“……”
萬:“男人,最終都是要回歸家庭的。老婆在哪兒我在哪兒,老婆才是我的天。你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唉,你不懂。”
吳猜直接挂斷了電話,萬山朗打回去時,對面語音提示:“對方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萬山朗驚奇過後,失笑,“這我熟,把我拉黑了?”
站在這裡一邊煲電話粥一邊編了三十多隻兔子,一時興起還在網上照着教程編了兩隻螞蚱,超額完成任務。
他左手拎着裝兔子的袋子,右手提溜着兩隻螞蚱回宿舍了,上樓時,一擡頭看見前面一個胳膊上挎倆大包的人,本着助人為樂的優良品德,萬山朗幫忙接了一個。
那人驚訝回頭,是節目組的生活制片老李。他見幫忙的人是萬山朗,“萬老師?不用幫忙,這都是被子,很輕的。”
“沒事兒。”萬山朗揚揚下巴,“樓梯道就這麼寬,你堵着我也走不了,趕緊上去吧。”
倆人一路說說笑笑上了三樓,說說笑笑地交接了包,說說笑笑地一起走進了同一間宿舍。
萬:“?”
萬山朗退了兩步看了眼門牌号,滿臉疑惑,“我沒要被子啊。”
“是裴老師要的。”老李将兩個大包放在客廳長椅上,跟出來的裴行川打了個招呼,臉上挂着為人民服務的燦爛笑容,“剛好還有一套,新的!裴老師放心用!還有什麼需要盡管找我!我的電話是——”
萬山朗一把把他薅出去,背着裴行川,壓低聲音氣急敗壞道:“他要你們就給?他自己跑來的,你們管他幹什麼!”
“哎,話不能這麼說,來者都是客嘛。導演知道裴老師跑這麼遠來支持我們的工作,可感動啦。”制片拍拍他的肩膀,“沒關系,不要客氣。”
萬:“……”
萬山朗回去時,看見旁邊原先給另一個嘉賓準備的房間亮着燈。他蹭過去,趴在門框上看裴行川鋪床,心都碎了,“好麻煩啊,以前不都一起睡的嘛。”
“兩個人一起睡不方便。”裴行川把床鋪好後出去抱蓋的棉被。
萬山朗像條尾巴一樣跟在後面碎碎念,“有什麼不方便的,哪裡不方便了,我可以給你倒茶倒水,鋪床疊被,你就是睡前想撸一發我還可以給你遞紙。你要是不樂意我也可以像av裡睡熟了的丈夫,死了一樣安靜,我發誓。”
裴行川腳下一絆,額角青筋直跳,真想縫了這張嘴,“……神經。”
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卧室甩上了門。
不出所料,入夜後大雨傾盆,一道道閃電刺破天際,霎時間整個世界亮如白晝,大雨拍在窗上留下一道道蜿蜒水痕。
老化的線路電壓不穩,裴行川靠在床頭看劇本,擡頭瞥了眼吊在天花闆上一閃一閃的白熾燈,下床去檢查窗戶關嚴沒。
出去時就看見客廳的燈亮着,萬山朗在窗邊收衣服,晾衣的架子懸在窗外,他探出半個身子将所有衣服一并拎了進來,轉身看見裴行川站在客廳裡,被吓了一跳,“還沒睡。”
裴行川說:“我看看窗戶關了沒。”
萬山朗抖抖胳膊上的水珠,反手将窗戶關緊,“嚯,我還從來沒體驗過這種下雨着急回家收衣服的感覺。要不是趙小小發消息說洗的衣服還晾在外面,我都忘了。”
“先晾屋裡吧。”裴行川找來撐衣杆,從萬山朗手裡接過兩件濕哒哒的衣服挂在了屋裡的晾衣杆上,忽然聽見他“嗯?”了一聲,裴行川側臉,看見萬山朗低頭拎出件衣物,尋着目光望去,在看到那條黑色内褲時,裴行川一下子愣住了。
“你内褲不是昨晚換的嗎,今天什麼時候還洗衣服了。”
萬山朗瞅了他一眼,将單獨放在一邊,“貼身穿的,淋雨了洗一遍再晾吧。”
“……早上絆倒了水杯,水撒了一身。”
“那你睡衣怎麼不換呢,幹了嗎?我再給你找一套。”
“睡衣用吹風機吹幹了。”裴行川垂眼避開他的目光,眼睛短暫瞥過那條内褲,餘光看見萬山朗朝自己伸手,以為是又遞衣服來了,下意識去接,而在下一秒,卻被溫暖的大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