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除此之外，她還天真爛漫，仗義樂觀……

“啊！裴子謙。”

隔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桑青青擡頭想喝杯水，結果撞進了裴子謙深情脈脈的眸子，不由得驚呼出聲。

她還記得昨晚的那個吻。

不，誰會忘記啊，那可是初吻！

這樣驚慌失措地想着，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忽不定地圍繞裴子謙的唇瓣周圍。

“這麼驚訝，背着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看來裴子謙他心情不錯，要不怎麼還有心情揶揄她，說話的時候尾音都帶着愉悅的上揚。

桑青青：“怎麼會。”

她心虛地咽了口水，飄忽的眼神突然凝滞下來，這才記起自己是為了喝水擡頭的這事。于是她又尴尬地端起水杯。

溫水擺了一兩個時辰，既冷又鋪滿灰塵。桑青青可忘不了自己上一次喝下這樣的水之後是怎樣的慘狀——

虛脫到幾乎癱倒在床爬不起來，直到持續三天的治療結束，喝了三大碗的中藥。

可是水井離得很遠。

她沒想到，她糾結的樣子完全落入了裴子謙的眼中，他縱容地搖頭笑了笑，快步過來用法術幫桑青青換了水。

動作一氣呵成，桑青青愣愣地掀起眼簾，驚訝的睫毛一顫一顫。

完全就是一個小兔子的樣子。

“他們給你丢了什麼任務？”他懶懶散散地伸出一隻手指扒拉了一下卷軸，好笑地嗤出聲來，“沒想到他們還特意挑了有趣的故事。”

桑青青恍然大悟地拍起掌來，“我都快忘了，你就是一個人形字典啊。來，你教我識字吧。”

裴子謙訝異地挑了挑眉，點頭應好以後搬了張凳子坐到了桑青青隔壁。

距離很合适，不遠不近，桑青青滿意地彎唇笑了笑。

隻是，目光總是無法控制地瞟向裴子謙的唇。

“想再親一次？”裴子謙大抵是看她的神情來了興緻，手臂随意搭在桌面上便傾身上前，目光下移集中在她的唇瓣，魅惑得像專門誘惑人類的妖精變的。

桑青青可信度不強地否認，還不小心吞了吞口水。

“你不喜歡？”

“不是。”桑青青說出實話的那瞬間一下就捂住了自己該死的嘴。

“那就是喜歡，”裴子謙解題似的回，又疑惑不解，“那為何不行。”

桑青青：“那，那吻不算，因為親親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才可以啊。”

裴子謙嚴肅了些：“你喜歡誰？”

桑青青：“目前還沒有，但我應該是會結姻親的……”

她想了想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沒找到喜歡的妖怪。

“也可能不會。但是還是先假設我會，那我應該吻我的未來郎君才是。”

裴子謙似乎聽懂了，沉吟一秒，桑青青也剛喘口氣，結果又聽見他說：“你已經有選郎君的标準了？說來聽聽？”

桑青青咬唇，縱使鈍感也能看出他的不爽。

不過既然問了。

“未來郎君，第一，長得好看，看得順眼，第二，聽我的話，第三，孝敬我的父母……準确來說隻有我的母親。”

很正常的要求，裴子謙不置可否地點頭，示意她繼續講下去。

“最好是妖，”桑青青認真地糾結了一下，“魔，勉強應該也可以。”

裴子謙的面色開始進入黃昏時刻。

“勢力一定不能比我家強。”

看着她侃侃而談的樣子，裴子謙知道她肯定不是現編出來的。這一标準，她可能在心裡想過無數遍。

心髒處悶悶的，桑青青能不能像昨夜一樣，被堵上嘴。

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行。不能那樣做，昨夜可以歸咎于不清醒，今天呢？

“為什麼？”想來想去，他隻問了這個問題。

“從哪開始？”桑青青不明所以，每一條她都覺得很有道理很正常啊。

“是妖，人不可以嗎？”

不知為什麼，即使裴子謙沒有完全表現出來，桑青青還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那陣沮喪的氣息。

“妖？因為我就是妖啊，我父母也是妖，我的家人也是妖。而且人，智力太高，我可能會被欺負，”她睜着一雙晶瑩善良的大眼，眨巴眨巴，“你想看到我被欺負嗎？”

“後一條呢？”他臉色好了一點。

“因為，太有勢力的妖……也有可能欺負我，我還沒辦法反抗。”

“你想看到我被欺負嗎？”再一次，撲閃撲閃纖長的睫毛。

裴子謙無奈：“你怎麼……”

說着又笑起來，笑眼彎彎，異常好看，看得桑青青都要被他吸引沉淪進他那雙漂亮的眼眸之中了。

“那你覺得，我像是會欺負你的樣子嗎？”

“什麼？”桑青青感覺今天的自己一直處于震驚狀态。

裴子謙重複：“我這麼善良，一定不是會欺負你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