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卿眼角微紅,擡眸看向謝淵,見他沉着眸子平複氣息,眸中盡是占有之意卻在努力壓抑,不禁勾起唇,指尖圈繞着他喉結,故意逗他,“這就受不住了?”
絲絲癢意惹他喉間滾動,謝淵眸中情.欲更濃,盯着那張略顯紅腫的唇瓣,又欲.吻下,卻被她擡手抵在他唇間推開。
謝淵喘着粗氣,嗓音暗啞,帶上幾分哀求,“郡主...”
謝淵平日裡太過冷靜自持,蘇淮卿樂得見他這副不受控的模樣,每每如此,都要逗弄他幾下才算如意,于是又問:“怎麼了?”
“屬下想要...”
“想要什麼?”
謝淵輕吻在她頸間血痕,紊亂氣息惹她心尖生出癢意,又聽他輕聲在她耳畔,念道:“想要您。”
蘇淮卿輕笑,微仰起頸項,迎合向他,溫聲:“本郡主允了。”
——
慶王府。
“老臣參見七皇子殿下。”
白須老翁跪在階前,眼前人衣衫華貴之人面色焦急,在屋中踱步。
“本王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七皇子轉着手上扳指,語氣中盡是不耐煩。
“回殿下,老臣都查清楚了。”
“說。”
“是,殿下”,老翁應着,從袖中拿出簡牍,道來:“吏部尚書蘇旻文,兒子死後,便獨寵他的寶貝女兒,但女兒名聲難堪,他難免受人诋毀,蘇淮卿為不連累父親和蘇家,便搬出蘇家,住在郡主府,十幾幕僚養在郡主府,外人都傳蘇淮卿是欲念太過,不知羞恥,但唯有進了府上的幕僚才知,皮囊不過是門檻,能不能留下全憑才能與手段,面上不過入幕之賓,實則當真行幕僚之職,為郡主出謀劃策,竭力輔佐太子順利登基,待到太子稱帝,便是他們榮華富貴之時。”
“隻是幕僚五年間換過太多人,大多因心不誠,能力不敵所緻,但被趕出郡主府後,皆無幸存之人,郡主言,隻有死人才能徹底封口。而謝淵出身卑賤,但皮囊能力一絕,五年間為郡主舍身賣命,近似死侍,如此終得蘇淮卿的信任一直留在郡主身邊,除卻幕僚之職外,兩人也确有床笫之實。”
七皇子聽後嗤笑,取下扳指遠遠圈起燭光,眯起眼睛,“謝淵,你當真是為取得她信任在演戲,還是,動了真情?”
——
“卿卿?”
謝淵在蘇淮卿耳邊輕聲喚她,見她沒有回應,知她是已經睡去。
今日見她差點遇刺,他實在是揪心,從前那種患得患失之感複現,方才難免有些失控,現下看着她身上紫紅的痕迹,謝淵撫上她臉頰,指腹輕柔摩挲。
“卿卿受累了。”
待到給蘇淮卿清洗後,在紅腫處上好藥,謝淵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後起身穿好衣服離開。
房門被關上一瞬,榻上的蘇淮卿睜開眼,眸中盡是失望。
“謝淵,你騙我。”
算着他已離開一刻,她起身将衣服系好,喊道:“柳兒。”
“郡主。”
柳兒推開門,見自家主子如此模樣,便知方才都發生了什麼,眼睛立刻垂下看向地面,在蘇淮卿身前站住。
“你現下立刻傳信給爹爹,讓他連夜攜蘇家上下出京,越快越好,待太子殿下登基後,我會傳信給他,到時再回京,你也随爹爹一同出京,莫要再回。”
柳兒聞言明了如今境況,實屬對太子殿下,對蘇家不利,不禁跪到蘇淮卿身前,拉住她的手,不肯放開,流了淚,“那郡主您呢?”
“本郡主自有命數,隻要不連累蘇家,不連累你們,便好。”
“萬萬不可啊郡主,柳兒自小便跟了您,您待柳兒甚好,柳兒視您為親人,如今您處境危急,柳兒又怎能棄了郡主自行離去,當是要與您同生共死才是!”
蘇淮卿笑着,摸了摸她發頂,溫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是大泯的郡主,亦是皇後娘娘内定的太子妃,他們不敢拿我怎樣的。”
“郡主...”
“去吧,一定要将消息傳到,這事關蘇家存亡,定要小心。”
“是...郡主!”
看着柳兒離開的背影,蘇淮卿面色漸冷,看向窗外璀璨綻放的煙花,眼角滑落一滴淚,洇染在錦被上。
她想,“蘇淮卿,多可笑,到頭來,你還是伶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