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怎麼可以沒有毛茸茸的陪伴!我在寵物店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養狗狗要天天溜,養貓貓就是在被欺負,思來想去還是兔子乖巧又可愛,不用放風也不用陪,最适合我這種宅星人。
我正對着一隻白兔子打招呼,突然視角下沉,看見最下層的高貴布偶貓懶洋洋地瞥了我一樣,甩着尾巴尖拍了下玻璃。
還沒等我hi回去,我就被人拎起來,放在了布滿老繭的手掌上。
“老闆,這隻兔子多少錢?”粗啞的聲音呼喝了一句。
老闆忙不疊跑過來:“這隻……這隻不太面熟……”
“一隻兔子有什麼面不面熟的,直接說價格不結了。”另一個年輕點的聲音揚起來幫腔。
“那,那就一萬裡拉吧。”老闆畏畏縮縮地回答說。
我聽到錢被甩到櫃台上的聲音,然後就被關進了籠子。在籠子期間的掙紮不能說是毫無用處,甚至還找了一句罵,然後一頂帽子就在我頭頂上落下擋住了光線。
年輕點的聲音問那位先生:“老大,這喬魯諾·喬巴拿剛上任,咱們就送一隻兔子是不是有點太寒碜了?”
那位先生嘁了一聲:“兔子總不能比他還寒碜吧?”
頓時車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我心裡嘀咕着,這都誰跟誰啊?等下,我在那不勒斯餐廳定的飯咋辦啊?
年輕人被擋在門口,那位先生拎着我在的籠子進了房間。我看到一個戴着斑點帽的男人蹲下來仔細瞅了瞅我,确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硬憋着笑讓他進去了。客套了幾句之後,那位先生半跪下來親吻甜甜圈發型的人的右手。
我聽見稍顯稚嫩卻威嚴的聲音問:“這就是您表示忠心的見面禮?”
那位先生一改嫌我寒碜的說詞,巴拉巴拉什麼溫柔可愛,懂事乖巧,絕無僅有,天上人間的詞都出來了。
眼看着他還要繼續往下扯,被他稱作教父的人出言制止道:“禮物不必多說。Passion看中的是什麼,您多年曆練想必也清楚。我邀請您前來,既是認可您的實力,也是表示我對您的尊敬。”我看見教父微微俯身拉了一下那位先生的手,陰影霎那間覆蓋了我。“不久自然有任務能佐證您忠心與否。”
彌漫的低氣壓令我不禁縮了縮耳朵。那位先生沒在說什麼,把我放在地上,又恭敬地吻了一下教父的右手便出門了。
我在籠子裡出也出不去,轉個身又麻煩,幹脆一屁股……哦我本來就是趴着的,那沒事了。
教父把我拎起來端詳了幾眼,綠寶石一般的眼睛端詳着我,仿佛四月天降臨人間。光看着這造物主的傑作,誰想得到他竟然是少年成名的教父而不是一位舞台上萬衆矚目的戲劇明星呢!我剛打算吹一頓彩虹屁,又想起來了我現在是一隻兔子發不出人聲。我氣惱地别過頭,沒想到他也跟着我轉了一點:“這隻小兔子難道是害羞了?”他頭往左歪了歪,我仿佛聽見愛神之箭射中心髒的聲音。要不是我現在手腳不便,我立馬就得捂住心髒叫它不要跳得那麼瘋狂才好。
還好這時候剛剛戴着斑點帽的人走進來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嘿,喬魯諾……額,boss,我們等會去吃晚飯?”
“米斯達,我很開心今天的見面到此結束了,但是下次進來可以請你先敲門嗎?”教父露出無奈的微笑。
“哦沒問題。”米斯達把槍妥帖地收好。“布加拉提他們應該也快到了,我們就去老地方?”
“好。”教父把我從籠子裡放出來,握在掌心。
“這隻兔子還怪可愛的,右耳朵旁邊有顆小星星的印記。等等,難道你要把它也帶去吃飯? ”
聽到吃飯我立刻從鴕鳥狀恢複過來,豎着我的耳朵就往教父身上蹭,白給的飯這哪能不吃呀?
他們兩個都笑了,“小兔子這麼熱情,總不能讓它餓肚子吧?”
在車裡光線又暗下來,握着我的人本來就一身黑衣,現在更是融為了一體。他撫了撫我的耳朵,和米斯達交談了一會兒,我們就到地方了。
映入我眼簾的首先是熱情的妹妹頭,他禮貌又歡快地招呼教父坐下,把菜單遞給了教父。教父把我放到餐桌上,一個章魚頭立刻把我拎起來就想往地下扔。我心裡大呼這摔下去可疼了,還好妹妹頭攔住了他,說:“喬魯諾都把它帶過來了,隻要它乖乖的,不亂碰飯菜,讓它在飯桌上呆着也無妨。”嗚嗚嗚這就是天使嗎?
教父把我往身前攏了攏,慢條斯理地說:“謝謝你,布加拉提。看到你恢複得這麼好我衷心覺得開心。還有您,阿帕基前輩,您平時稍微針對我一下,我作為一個理智健全的人是不會有事的。但是希望您能發揮一下善心,不要傷害無辜的兔子。”
我一邊覺得我的綠寶石天使說得真有禮貌,一邊往他懷裡躲了躲。
小天使歎了口氣又添了一句:“您瞧,小兔子都給您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