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的網絡暴力使金成輝的精神狀态很不好，以至于好幾次出現幻覺，但是他沒有說。

他用手捂住臉，整個人很低迷。

“事情的真相真的是現在所看到的嗎，你隐瞞的究竟是什麼？”

這一次金成輝沒有接話，他呼吸變重的幾分，又擡頭看了他們一眼。

“滾。”金成輝先是很低的一聲，随後提高音量，“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因為近日來的失眠和高強度的工作，他被陳硯生等人帶着節奏走了，現在冷靜下來隻覺得一切好荒唐，什麼死亡名單，就是惡作劇，羅雅不過是巧合，一時失足而已，至于戚穗，那麼大的人了，能出什麼事。

至于那詭異的鈴聲，他想，是她為了報複他故意的。

畢竟她有這個能力。

陳硯生不懂為什麼金成輝忽然前後大反轉，态度突變，不過好在他們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知道戚穗為什麼離開。

金成輝也沒有耽擱，陳硯生和宋泉前腳剛走，後腳他就離開了福利院，面對現在人人喊打的局面，他把自己遮的很好。

車子停在一棟大廈的門口，玻璃幕牆反着太陽的光，周圍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注意到他。金成輝沒有走正門，他從側門進的地下室，在裡面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沈方渟走下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金成輝會在這裡，高跟鞋一轉就要換一輛車，地下室一排過去全是她的。但是在拉開門把手的前一刻被金成輝按住。

“渟渟，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金成輝，我們已經結束了，在你騙我的那一刻你覺得我們還會有以後嗎？”沈方渟眼裡全是厭惡。

“我說了，我會處理好的。”

這話把沈方渟逗笑了，話中帶着諷刺：“你要是真的處理好了現在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來找我了。”

“我需要時間。”

“你要什麼時間？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的時間嗎，金成輝，我真看不起你。”

金成輝臉色瞬間黑了，語氣變得不好：“那你要揭穿我嗎？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嗎？”

相比于福利院院長和下面老師的故事，自然是上市公司高管的戀情更有意思。

金成輝說完也覺得自己口氣有些沖，很快壓下情緒，控制住說：“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聊這件事，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但那些小孩子的手段真的沒必要，等我處理好，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呆得越久，沈方渟越是難受，她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污染了，甚至不想解釋：“離我遠點，我們沒有以後，也不會在一起。”

之前的感情算她瞎了眼。

說完沈方渟上了車，豪車開出去很遠，金成輝被留在原地。他氣憤的踢了一腳另外一輛車，嘴裡罵了一句髒話。

原本幾人是想跟着金成輝出去的，奈何裡世界的限制，他們隻能和厲鬼一起困在當初的死亡地。

“你覺得他會去哪裡？這麼長時間他都不敢離開這裡，這次冒險出行必定有鬼。”宋泉手裡握着一根很直的樹枝在手裡把玩，上樓前在草地上撿的。

“不要把很明顯的事重複說。”

“……”

“說真的，我都快把這辦公室摸透了，一天天的進出這麼多次。”宋泉在櫃子上的一堆一模一樣的文件裡精準的拿出他要的，“是這個吧，你瞧瞧。”

陳硯生接過。

梁硯生的領養協議。

翻開第一頁才發現梁硯生并不叫梁硯生，他一開始叫厭生，沒有姓，是一個惡意滿滿的名字，也不知道由來是什麼，是誰取的。

之所以在這裡一直找不到他的蹤迹，是因為已經被領走了。

“這次的厲鬼怎麼這麼難搞啊，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我的形态快要撐不住了。”宋泉抱怨。

“看這個喽。”許若池在電腦前，點開頁面。

這是整個福利院唯一的一台電腦，金成輝在用的，許若池打開了财經新聞：“是她吧。”

對比照片上的人，确實是同一個。

沈方渟。

三十三歲。

亦方集團總經理。

……

陳硯生沉睡的這二十四年太久太久，看着上面的樁樁件件，發覺原來發生過這麼多的事情。

“不是，我真的懵了。這倆人怎麼會有關系的？”

“上面不寫着嘛，人以自己的名義資助福利院，社會大善人。”

“噢，感情人家好心資助他，他還惦記上人家了是吧。”宋泉繼續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那他的原配夫人呢？”

停了幾秒，宋泉恍然：“我知道了，厲鬼八成就是戚穗，她受不了金成輝一邊隐瞞已婚事實一邊勾搭沈方渟，于是決定除之而後快。”

許若池無語：“那她幹嘛要對兩小孩下手，而且人家自己不也在名單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