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周筱感覺,她說什麼,他好像都會答應。
很難得的機會,讓周筱來不及探究是他的愧疚還是彌補,是自己的糊塗還是瘋魔。
她咬了咬唇,“我們談一場戀愛?”周筱說出口自己都驚呆了,她在他愈發平靜的目光中慌了神,忙像他那時協議結婚那樣。
周筱這次做了甲方,她善解人意地說,“不考慮結果,随時可以叫停。”
她雜亂無章地說完,趙骁輕聲笑了,挑了她一眼,好似在說她真行。
但她知道,他默認了,當做同意。
這天晚上誰先開始的,周筱不好意思說。但當她眼角泛酸,肩膀抵在腔調很好的皮質沙發上,又要重蹈昨晚戛然而止的覆轍,她紅了臉,指了指藏在電視櫃下頭的小盒子時。
男人明顯頓住,短暫地離開,地龍燃得很旺,偌大的客廳都是熱乎的,她的臉頰更是發燙。
有了上次的前提緊要,這會客廳燈沒開,餐廳那頭的燈亮着。
足夠制造昏暗且适宜的暧昧氛圍,他知道她想看什麼,從電視機前輕松找到她藏的東西,上身光裸着。
周筱主動投懷送抱,乖乖配合。
趙骁懷疑她蓄謀已久,他咬住她耳朵,捉住她的手讓她幫忙撕包裝。
那雙白皙的手此刻有些抖,周筱嗚咽着,聽到他不忘調侃,問她知不知羞。
臨到頭了,還要折磨她,周筱早就潰不成軍,她伸出纖細胳膊摟上他的脖頸,求着饒。
誰能饒過誰,彼此較着勁。
周筱氣不過剛他捉弄自己,這會使着壞,聽到他疼地輕嘶一聲,她暗暗得意。
下一秒,臀上傳來痛感,胸前同感,周筱瞬間老實了,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别墅周圍樹木成林,呼嘯的風被遮擋在屋檐外,外邊下着雪,屋裡同樣熱烈。
各有各的美。
從客廳、沙發,轉戰到床上,周筱實在受不住,懊惱自己不該不知輕重的招惹。
她想法設法地求,可算給自己留了口氣。
這還是趙骁顧及着她第一次,重了狠了她難受撐不住,到最後去了浴室,弄了熱水,給她泡澡緩解疲勞。
周筱破罐破摔,完全不管害臊是個什麼東西了。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她閉眼随他怎麼弄,渾身舒坦地甚至還有了膽子指揮他這兒那兒的。
真真是頭一回呐,這說出去誰能信。周筱自己都覺得思緒飄忽,仿佛在夢裡。
這是一次很好的戀愛體驗。
周筱翻過身,抱住身側熱乎的胸膛的時候,感受到心跳聲趨于同頻。
睡着的前一刻,她迷迷糊糊在想,真好。
耳邊呼吸漸漸平穩,趙骁将她身後的被子掖了掖,而後抱緊她,神緒清明過頭。
他低頭,吻了吻她毛茸茸的發頂,祝願她做個好夢。
周筱早晨醒了,睜開眼便是強勁有力的後背,一舉一動,他低身在撿地上随亂七八糟的衣物,她的褲子、胸罩、内褲,以及好幾個用過的套套。
目光若是注視着一個人,那一定會有所感。趙骁回過頭,看到她,“醒了?”
周筱嗯了聲,将下巴埋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盯着他手裡的東西看呢。
趙骁面不改色,扔了垃圾桶,想到昨晚,他道:“買小了。”
還用責備的語氣,似是在怨怪,你不知道我的尺寸是嗎?
周筱:“……”她頭皮有些發麻是怎麼回事。
還真像柯宇提醒的那樣,一晚上就積了雪,周筱穿上拖鞋,扯開窗簾看到外面的銀裝素裹,雪地風光。
她小聲地驚呼了聲,不算很厚的一層,但因為在山上,除了這一戶人家,并沒有外人踏足,平整的雪地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周筱激動壞了,立刻想開門出去在那白茫茫銀色的上面留下自己的傑作。
還沒行動呢,在玄關處,她身上被人套上厚實長款的羽絨服,以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紅色圍巾。
把手套也給帶上了。
周筱懵了,他有理有據地解釋:“外頭冷,給你凍感冒了,怎麼辦?”
他們出不去,家庭醫生自是也進不來。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這樣她還怎麼撒野,怎麼行動,怎麼堆可愛的小雪人呢?
她癟了癟嘴角,委屈極了。那副模樣還不知道怎麼欺負她了,他十惡不赦似的。
趙骁歎氣:“你指揮,我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