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與這些事件密不可分的那個男人。
光是想想,英年有點早秃征兆的武田打了個寒戰。
咒術界變天了。
同一時間,京都。
被深深忌憚着的五條悟,雙膝并攏,乖巧跪坐在夜蛾正道面前,表情純然而無辜。
若不是那與實際年齡相反的娃娃臉,換成任何一人都無法将這模樣做得渾然天成。
夜蛾正道完全不吃這一套。
作為五條悟高專時期老師,對這臭小子前頭搞事,背後裝乖的作惡行徑十分熟悉。
“解釋。”
“啊哈哈。”五條悟摸着後腦勺,撇開頭小聲為自己開解,“就是你看到的這樣,真不怪我,那幾個老橘子跟詛咒師勾結,我一生氣嘛,就不小心咔嚓了幾個,不還留了一個……”
見夜蛾正道臉越來越黑,五條悟恍然大悟,拍掌道:“我等會就讓人把那個老橘子擡過來,給你分擔工作,總監會不養閑人!”
夜蛾正道拳頭緊攥,額頭冒起青筋,“那加茂家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嘛,現在碎成稀巴爛的腦花醬潛伏過加茂家,我派人去探查有沒有殘黨,這也沒錯嘛。”
“探查?你讓五條家的人直接闖進去,砸了人家的祠堂,差點演變成兩個家族的戰争。現在,禅院家也蠢蠢欲動觀望,還有其他世家,你沒錯?!哈??!!”
夜蛾正道揪着某個白毛的領子怒吼,發洩完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昏過去。
遠不止這些。
總監會身死的人變成導火索,背後家族第一時間施壓,要罪魁禍首償命。
這臭小子得知之後,親自上門慰問,名為吊唁,不知道幹了什麼,現在各家大門緊閉,安靜下來。
想想也知道,逃不開恐吓威逼武力鎮壓。
這三天,七十二小時,他度日如年。
擦屁股動作還沒五條悟搞事情速度快,好不容易暫時将局面穩下來,這家夥今天又跑去端了幾個詛咒師窩點。
夜蛾正道:......
他非常不理解,并且想叛逃了。
咒術界現在内憂不斷,招惹外敵的做法十分不明智。
五條悟短短三天,就已經把咒術界捅破天。
累了,毀滅吧。
夜蛾正道愁得眉毛都要掉了。
罪魁禍首一臉‘我沒錯’,渾身上下閃着正道的光,“我不是說過嘛,那些是與背後主謀勾結在一起的老鼠,現在不捕鼠,後面再抓就來不及了。”
五條悟振振有詞,解釋其行為的合理性。
夜蛾正道哽住。
一口氣不上不下,差點無法呼吸。
從萬聖夜開始,一波接一波意外來襲,打得他猝不及防,還沒梳理,就被迫追在五條悟身後收拾爛攤子。
不收拾不行,咒術界亂成一團,京都這沒剩幾個人,存活的也被吓破膽不敢出門。
下面部門群龍無首,他在第二天被五條悟綁到總監會,強制上位。
沒人反對。
反對的已經不能喘氣了。
這堪稱無理取鬧,奔着讓咒術界滅亡的幾場風波,皆出自面前人之手。
夜蛾正道深深歎口氣,連軸轉的疲憊感席卷而來,“悟,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也沒辦法,但你,真的太突然了。”
總監會屍位素餐,清醒的咒術師都心知肚明,但沒有人會貿然反抗。
一是能力不足,二是沒有人能承擔後果。
諸如現在。
撇開别的不談,澀谷的爛攤子還沒收尾,内部亂成這樣,出問題是遲早的。
普通人政府應該也注意到咒術界目前的混亂,隻是優先解決澀谷後遺症,暫時沒有發作。
“我不認為之前會比現在好多少,與其讓老橘子坐在咒術師屍體上汲取養分,我甯願挖出腐朽的根系,翻出來曝曬,親手斬斷。”
“聯手詛咒師,甚至咒靈,搞這麼一出不就是為了我的命?”五條悟站起身,笑容消失得幹幹淨淨,唇角拉平,眉眼挂上寒霜。
“那他們得承受失敗的後果。”
原先他還很有耐心,那些老東西,他睜一眼閉一眼,已經忍這麼久,看好的學生們正在茁壯成長,不急于一時。
但,如果那個未來是真的。
五條悟不認為有什麼必要繼續維持現狀。
一樣都是死局,隻是早晚。
夜蛾正道無話可說。
在這場滂沱大雨下,誰也看不清池底是變得幹淨了,還是更加渾濁。
但,有了新的可能。
“我先回高專,嘛嘛,還有兩個定時炸彈要處理,好忙好忙啊~夜蛾你必須給我漲工資!”
五條悟揮别無話可說的夜蛾正道,插着兜,腳步輕快離開辦公室,站在走廊遙望着有些刺人的太陽。
“真是個好天氣。”
路過的咒術師見到他臉色齊齊一變,結結巴巴打完招呼一溜煙跑得沒影,仿佛背後有鬼在追趕。
“真的是,跑得比兔子還快。我有這麼吓人,明明帥氣逼人。”
對了,兔子。
想起兔子,五條悟掏出手機給冥冥發短訊。
【冥小姐,人找到了嗎?】
回複很快。
【烏鴉找到了一個符合的人,在世田谷區附近,還沒核實。】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