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重新回到後廚,桃山枝如魚得水。
将超市送來的幾箱水果放下,她拆開包裝,準備檢查一下新鮮度。
“小桃,你今天心情很好?”
小千在面包胚上刷完黃油,放入烤箱,見她臉上笑容一直沒有消失,有些好奇。
除兵藤五月外,她與桃山枝最為熟悉,很少能看到這樣情緒外露的一面。
也不是說桃山枝是冷臉那一類,她性格比較内斂,高興時笑容也是淡淡的,像今天這樣,神色飛揚,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确實少見。
“嗯,遇到了很開心的事情。”桃山枝處理完水果,拍拍手,上前幫忙。
将小千剛打好的奶油裝入裱花袋,她唇角不自覺微勾。
失而複得的喜悅久久未散。
“小桃,能不能再幫忙把那邊的刮刀遞給我一下?”
“好的馬上。”她湊上前看小千做蛋糕,“這是新品?”
小千切下一小塊喂到桃山枝嘴裡,緊張地問:“怎麼樣?”
她去過一次仙台,對喜久水庵招牌喜久福贊不絕口。
回來後,想嘗試複刻,但估計是配方問題,做不出那個味道。
今天換了種方式,試了下毛豆生奶油蛋糕。
“唔,好吃!”桃山枝嚼嚼嚼,滿嘴甜香綿軟,豎起大拇指誇獎。
她不愛甜食,吃幾口便覺得有些膩。
毛豆生奶油口味的……她不由想起一個人——五條悟
五條悟就很鐘愛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如果是他,這個蛋糕應該也會喜歡。
惦記昨天送還挂墜的恩情,桃山枝扒着門簾偷瞄了下前廳,試着找某個熟悉的身影。
她想,如果五條悟有來,就送他一份蛋糕。
很遺憾,沒有。
桃山枝收回目光,回去幫小千收拾廚房。
其實他不來才是正常的。
最強咒術師沒理由天天來女仆咖啡廳閑逛。
桃山枝甩掉莫名其妙的失落。
“小桃,記得回去要先放冰箱保存,在室溫放太久奶油口感沒那麼好。”小千換完衣服,走之前,對在等兵藤五月閉店的桃山枝提醒道。
“好,路上小心~明天見。”
“明天見!”
将切成三角的蛋糕仔細放進包裝盒,桃山枝準備帶回去當夜宵。
今晚客人并不多,閉店比較早,等桃山枝換完衣服,檢查完電箱和水箱後才21點。
“糟糕,這個點了,稍等我一下小桃。”見桃山枝拿着鑰匙過來找她,兵藤五月連忙關掉電腦,拎着包挽過桃山枝的手,帶着人往外跑。
“等、等等,五月姐,今天還早不用那麼着急。”
“不是要回去哦。”關完門,兵藤五月一臉神秘地從包中掏出兩張門票。
“今晚20點STARRY有樂隊演出,現在過去還可以趕上後面的表演。”
桃山枝一驚。
STARRY是隔壁街區小有名氣的Livehouse,聽說店長是兵藤五月的朋友。
以往,這個地方桃山枝絕對不會去的。
她頭皮發麻,正想拒絕,卻被風風火火的兵藤五月一把塞進計程車。
桃山枝反應不能,扒着緊鎖的車門欲哭無淚。
被迫體驗了次現充的夜生活,樂隊演出結束後,兵藤五月又拉着桃山枝一起去參加STARRY的聚餐。
“星歌,你的店好酷啊,我決定了,下次主題日要搞一個樂隊女仆。”
兵藤五月舉着啤酒罐,與隔壁的伊地知星歌閑談。
她們在一家居酒屋,在場除了桃山枝和兩人,還有紐帶樂隊的成員。
剛從社恐人絕對不會去的Livehouse出來,桃山枝被音樂震顫的靈魂還沒歸位。
她坐在最角落,靠着屏風,對面是紐帶樂隊吉他手,兩人一個賽一個的沉默,與右側鬧成一團的幾人形成鮮明對比。
察覺到桃山枝在看她,粉頭發吉他手夾菜的手一頓,垂着頭,将自己面前的小菜碟往前推,“請、請吃。”
桃山枝哽住。
她隻是好奇,吉他手跟她一樣是十分社恐的人,但站在舞台上就完全變了一個樣。
耀眼,自信。
桃山枝沒拒絕好意,禮尚往來,拆開手邊的蛋糕盒,放在中間。
于是,兩人安靜垂着腦袋,沒有眼神交流,你一口我一口吃着芥末章魚和蛋糕。
芥末和奶油先後入口的味道很奇怪,但兩個社恐人皆沒吭聲。
“哈哈,小桃和小獨你們兩個太可愛了。”兵藤五月興沖沖跟伊地知星歌說完自己的策劃,轉頭看見這個畫面,撲哧一聲笑出來,一比一複制粘貼的動作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她撈過一罐果酒塞到桃山枝手裡,又給對面的後藤獨遞了瓶果汁,“别害羞,今天我跟星歌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