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枝眼睛一錯不錯,緊盯跑過來的人,一顆心不停往下墜。
見到熟悉的面孔,她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欣喜而是——
恐懼。
“藏原.......”
他怎麼會在這裡......
影山飛雄腳步頓住。
他确定今天之前沒見過面前這個人,但桃山枝看過來的目光,仿佛兩人相識。
他猶豫片刻,停在一步遠的位置,“您……沒事吧?”
剛剛跟日向翔陽吵嘴,差點演變成全武行,兩人争執間一沒留神排球脫手,還砸到了無辜的人。
想到這,影山飛雄氣得不行,對橘子頭怒目而視,壓着人一起鞠躬道歉。
“十分抱歉!”
都怪這家夥!
現在不是追究是誰責任的時候,“您受傷了嗎?剛剛在喊我嗎?我不叫藏原。”
影山飛雄的回答像一個開關,讓桃山枝原本凝滞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
她回過神,顧不得滿臉歉意的兩個少年,往小洋房旁邊跑去,看到隔壁那戶門牌并不是熟悉的【清濑】時,緊繃的身體一松。
被無視的兩人面面相觑,摸不着頭腦。
日向翔陽想象力誇張點,一下子驚得跳起來,聲音大得整條街都能聽見,“這位大姐姐不會是被我們的球砸出問題了吧?”
影山飛雄忍着怒火,給了橘子頭一拳,“小點聲,被聽見了。”
這時桃山枝已經理清思緒,見兩個少年争論不休,連忙上前,“沒關系,我沒事。”
“真的嗎?”日向翔陽眼睛裡滿是懷疑。
她剛才的表情,不像沒事。
桃山枝擺手,“真的,稍微有點疼,現在緩過來了。”
剛被砸到是有些懵,才會看見影山飛雄時認錯人了。
隻是……真的有點過分相似了。
桃山枝捂臉。
仔細打量,能發現影山飛雄比她認識的藏原走年輕很多,五官也有些許不同。
眼睛所觀察到的差異越多,桃山枝沉重的情緒越淡。
她無比慶幸。
不是同一個世界。
不然,她就成了唯一一個被世界抛棄的可憐蟲。
“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嗎?”影山飛雄顧慮更多,聽桃山枝說被砸疼,提議道。
“不、不用。”
少年人太過有責任心,桃山枝招架不住,連忙搖頭。
來月見台是一時興起,被砸到頭是不那麼美好的突發事故,但——
這顆排球,莫名把她内心沉甸甸的情緒打散。
在桃山枝連聲拒絕下,影山飛雄和日向翔陽終于放棄。
日向翔陽走之前一步三回頭,似乎十分擔心她在強撐,他們一走就會倒地不起。
桃山枝略感好笑,擡手揮了揮,示意沒問題。
哪曾想,日向翔陽抿了抿唇,猶豫片刻,掉頭跑回來,眼神亮晶晶的。
桃山枝覺得他跟虎杖悠仁有些神似,不是指長相,而是渾身上下這股昂揚熱情的勁。
“怎麼了?”她不解。
日向翔陽從随身運動包中掏出一張皺巴巴,被主人遺忘很久的海報,“我們是烏野高校排球隊,如果可以,後面比賽大姐姐可以來看看,替我們加油。”
桃山枝接過,海報上畫着一個跳躍而起的背影,那頭橘發十分醒目,她認出來,是日向翔陽。
從沒有被人這樣鄭重邀請過,桃山枝有些不習慣,撓撓臉頰,答應下來。
日向翔陽似乎隻是為了發邀請,才特地回來,見她點頭,便高興地離開,轉頭追上等得不耐煩的影山飛雄。
桃山枝目送兩人打打鬧鬧的身影遠去,回頭看了眼月見台10丁目,改變漫無目的在外閑逛的想法。
還是回去吧。
她果然還是不怎麼愛出門。
——
東京咒術高專。
家入硝子剛治療完出任務受傷的咒術師,剛走出醫務室,腳步一頓。
一個熟悉的白毛身影正蹲在廊檐下。
家入硝子:......
她也是怕了。
這家夥不知道吃錯什麼藥,這幾天有空就守在醫務室門口,跟定點刷新一樣,等着她這個boss,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腳尖一拐,她想趁着對方沒看見前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