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榆想要激怒她,隻需要一個眼神。
江望舒敲了兩下門,在得到對方的回應之後,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坐在辦公桌後的陸白榆一如往常,矜貴冷淡。面對着電腦,鎮定自若地處理着工作。
見她過來,也隻是掀起眼皮輕飄飄地看她一眼,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既不為她來感到驚訝,也不對自己做出的事感到心虛。
陸白榆像是在惹怒江望舒這件事上格外有天賦,她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假如在事前跟她解釋一下,或者哪怕是提前通知一下她,她都不會如此生氣。
她生氣的點在于,她像個被哄得團團轉的傻子。
而現在,他那不鹹不淡的态度,更是在她雷點上蹦迪。他每一個不曾想要跟她溝通的動作,都讓她心頭的怒火更旺一些。
江望舒站在他桌前等待了他好久,仍然不見他的回應。她終于忍不下去,雙手用力摁在他桌前,質問道:“陸白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溝通兩個字怎麼寫?”
氣勢雖然有了,但她想要吓到的那人還在對着電腦,聽到她的發言打字的速度更快了,很顯然他根本沒有被唬住。
他臉上仍然架着那副金絲眼鏡,屏幕光照射到他臉上,鏡框反射出幽幽的藍光,襯得他更像是無機質的智能AI,理性又冷漠。
她一時氣憤上了頭,說道:“再次見面我一直都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更成熟了,處理事情也更體面了,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了。”
“高中的時候,你一聲不吭轉走,現在,你也是一樣,招呼不打就直接把我轉到其他的部門。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讓人讨厭。”
聽到最後,陸白榆打字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聽到“讓人讨厭”這四個字,他輕點鼠标,像是在保存什麼東西。
“我并不是拒絕跟你溝通,而是我剛才在處理緊急郵件,出口的貨物出現了大批量質量問題,需要将貨物緊急召回,這件事不立刻處理,會對公司的信譽産生極大的負面影響。”陸白榆拿下眼鏡揉了下鼻梁如此說道,看起來有幾分疲憊。
一鼓作氣,再而衰,聽到他如此解釋,江望舒稍稍降了些火氣。
但下一刻,怒火又再次熊熊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