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林府的路上必是要經過丞相府的,池驚夏本是想直接先到了林府,再将季竹野這祖宗送去見林栀年,之後再和季清歡回丞相府,可季清歡死活都要先把他這身皮先換了才肯罷休。
“不要,先去林府嘛!皇兄~”季竹野和季清歡撒起嬌來,季清歡白了她一眼,不做聲。
季竹野臉上浮現出失落的神情,季清歡真是拿她沒辦法了。
“依你,依你,都依你!”
“池驚夏,離那天殺的林府還有多遠的路途?”季清歡朝正在趕馬的池驚夏叫喚着,這都過了多久了!林府連個影子也沒見着。
“不遠了,不過……”池驚夏頓了頓,似在确認些什麼。
這個季清歡,沒輕沒重。
“啥?賣什麼關子!”
“你紮了幾針?這馬才走沒多遠四腿瘸倆了!等着走路好了!”池驚夏扭頭望向車裡坐着的二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季竹野聽到要下車走路顯得很高興,坐在馬車裡多沒意思啊!說起來這裡她都好久沒來過了,上次來還是在她小的時候,季清歡帶她偷溜出宮,也就那會兒,他們認識了池驚夏這隻花孔雀 。
“那我們……”
不用季竹野說完了,季清歡早知道她葫蘆裡又要買什麼藥了,于是他直言道,“集市你也别想了,這可不比皇城,到處有你池哥哥這樣的混球!”說話也不忘調侃池驚夏兩句,池驚夏無奈皺眉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我說清清啊!當年要不是我,你就和甯甯陰陽兩隔了吧!你當年就差是要被大卸八塊了,還好我從天而降!”
“就是就是!池哥哥可是好人!況且甯甯又不是隻知道玩的,我此行可是來叙舊友的!皇兄,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季竹野指責季清歡,她季竹野可和幾年前的潑皮小兒不一樣了,現在的她,才不會被這些誘惑了!哼!
也許吧……季清歡覺得季竹野實在是高看了自己。
“得了吧,下車下車!這馬也走不動了。”池驚夏有些心疼的拍了拍馬頭,這馬是上月父親剛送他的,這可是匹不可多得的好馬,說是日行千裡都不在話下,隻可惜……
池驚夏欲哭無淚,怎麼每次都是他損失最重?還有天理嗎?!
不過車廂裡的二人都沒去理會池驚夏,二人先後跳下了車,季竹野顯得很是興奮,說起來這她都好久沒來過了,上次來還是為了給池驚夏慶生,雖說她在還沒開宴時便偷跑了出去,但她也送了禮,怎麼說都是來辦正事的啊!季清歡卻狠狠修理了她一番,在那之後季清歡就再沒帶她出過皇城了。
不過隻是遇了幾個潑皮,季竹野想起當初季清歡可是為此狠狠發了火,她皇兄脾氣不好,可是從不會對她發火 ,說起來那還是頭一次呢。
“皇兄!”季竹野拉起季清歡的袖子,風拂過季竹野的發梢,季竹野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這裡的景色真好啊!”
季清歡臉上露出少有的那一絲溫柔,摸了摸自家小妹的頭,“甯甯喜歡就好。”
季竹野松開季清歡的袖子一人蹦跳着走在前面,她提着裙擺,望向身後的季清歡,季清歡身上還穿着女裝,季竹野沒忍住還是笑了起來。
“皇兄好像男人婆啊!”季竹野笑聲很清脆,有着這個年紀獨有的天真爛漫。
“季竹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什麼男人婆?我本來就是男的!”季清歡扯着嗓子沖季竹野喊着,說實活他真有點喘不過氣,這該死的衣服,他搞不好什麼時候就給勒死了。
池驚夏這時候也從馬車上走來,唉聲歎氣的,他走來季清歡身邊,攬住季清歡的肩膀。
“清清~你要賠償啊!”池驚夏鬼哭狼嚎着,他方才又仔細檢查了馬的那兩條瘸腿,這毒都蔓延開了,怕是還沒到家就沒得治了吧?
季清歡嫌棄的推開他,池驚夏卻仍然黏着他,像是粘他身上了,甩也甩不開,丢也丢不掉。
“找我做什麼?父皇天天罰我俸祿,季竹野天天到我宮裡胡吃海喝,我有什麼錢?你找季竹野去吧!”季清歡使勁推開池驚夏,去追季竹野,這才這麼一會,她又跑哪去了?
池驚夏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季清歡遠去的身影,臉上不自覺便帶上了笑意。
這麼多年别的不見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
池驚夏歎了口氣起身去追遠走的兄妹二人。
“太子殿下!季清歡!清清~”
“滾啊你!”
“皇兄!池哥哥!這花好看嗎?”
三人并肩走着,季竹野往兩人頭上插了不少野花,池驚夏樂在其中,季清歡舉起拳頭就要叫人回避。
——
“啥?不在!?”季清歡覺得自己真是要被氣死了,走這一路,到了林府這天殺的林栀年盡然偷溜出去了?不是,這就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季竹野者到處飛是嗎?季竹野愛偷溜就算了,這林栀年咋還學上了?不是說林家的孩子都是很守規矩的嗎?
被季竹野帶壞了?
“啊!阿年不在家嗎?”
“是啊,府裡都在找呢,說是吃午飯時偷溜了出去,還好今日林将軍不在府上,不然待他回來定要挨打的。”
“啊,還會挨打嗎,早知道就不……”季竹野像是想起了些什麼,連忙就不說了。
“早知道什麼?”季清歡看季竹野緊張兮兮的,定沒好事發生。
“沒什麼……”季竹野臉上的心虛已經藏不住了,她不太擅長撒謊這一類,一說謊就會到處露出馬腳。
“嗯?”季清歡眯起眼盯着她,季竹野着急忙慌的就岔開了話題。
“我要吃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