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竹野手裡捧着一把牛乳糖正忙着往自己的錦囊袋裡裝，裝到一半想起了些什麼，她撕開糖紙，遞到林栀年嘴邊。

林栀年還沒來得及看一眼，甜味就已經在嘴中蔓延開來。

很甜。

林栀年看着季竹野紅撲撲的臉蛋，不自主的用手掐了掐，等她反應過來時，季竹野臉上正浮現着疑惑的神情。

“阿年？”

林栀年忙撒開手，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說，“甯甯不是要吃糖葫蘆嗎？我帶你去買糖葫蘆好了！”

說起吃的，季竹野就顯得十分有興趣，山珍海味她什麼沒吃過？可她偏就喜歡吃這些集市上常見宮裡少見的玩意兒。

“好啊好啊！”季竹野比出兩根手指，臉上笑盈盈，望向身前的林栀年。

“我要吃兩根！”季竹野甜甜的說道。

“ 你想要兩百根都行”林栀年看着眼前正在眼前正撒着嬌要吃糖葫蘆的季竹野，不禁默默想着。

但林栀年也不是吹牛，若是季竹野真想要兩百根她倒也能替她尋來。

這會集市上正趕着是熱鬧的時候，與皇城遍地的鋪子卻稀少的人不同，這裡的集市多事市井平民出來謀生，不僅人多會咬人的狗也多。

季竹野總記着小時候和季清歡賭氣，一個人悄悄跑走，結果路遇惡狗，還好有人經過那一片将它從惡狗嘴下救出。

因為惡狗襲擊她這事一直被季竹野記在心裡，所以她多也是不喜愛這裡的集市，不為别的，主要是狗多。

每當狗露出獠牙，季竹野就總想到話本裡青面獠牙的怪物。

不過為了來找阿年，其實狗倒也算不上什麼，因為她早就帶上了自己秘制的“防狗神器”。

“甯甯此番是一人前來？”林栀年看向季竹野，額頭破了相，發髻也松松散散的，總不會是背着宮裡的人自己偷偷外出的吧？畢竟以前沒這麼狼狽的啊。

“不是啊！皇兄連帶池哥哥都來了呢！”

“那就好。”林栀年松了口氣，畢竟要是季竹野孤身一人就出宮，可是出岔子了。

季竹野沒注意林栀年的心理活動，她定睛瞧了瞧，比糖葫蘆更有魅力的東西吸引了季竹野。

雖說之前在皇城她倒是也見過捏面人的，不過季清歡卻為了自己出來鬼混而蒙騙季竹野，說一個面人要花他一個月俸祿。季竹野那時候還小，什麼都聽季清歡的，說不買就不買。

不過季竹野後來知道這件事後，倒是沒遇見過捏面人的了。

“阿年，”季竹野習慣性去扯林栀年的衣袖，“捏個面人怎麼樣啊？”

“不吃糖葫蘆了？”

季竹野堅定的搖着頭，并且拉着林栀年來到了攤位前。

林栀年有些無奈，還是一如既往的變臉比翻書還快。

算了，由她去吧。

“老闆，捏兩個面人，照我們兩捏哈！”季竹野興沖沖的和老闆交談着，林栀年在這間隙也開始從自己的袋子裡掏錢。

嘶……

林栀年覺得有些無助，她塞好了沒有錢的錢袋子，不應該啊，她明明是帶……

不對，今早她好像是為了給季竹野帶牛乳糖，然後親手把錢掏出來了嗎？

林栀年貼近季竹野，有些話還是早些告訴季竹野吧。

“阿年，到時候我把你的面人帶回宮裡，你把我的帶回你家，好嗎？”看得出來季竹野很開心，雖然林栀年也不想掃公主的性，可是……

總不能做“霸王面人”吧？實在不行賒個賬吧！賒賬總比不給好。

那老闆要不接受呢？會被揍吧？揍她倒也無所謂，可要是傷了公主……那林栀年隻能因為當街與人大打出手被抓去官府了。

“甯甯啊……那什麼……”

“我沒帶錢……”

見季竹野不說話，林栀年說完就不敢吭聲了，季竹野不會生氣了吧？

誰料季竹野卻狗狗祟祟，貓在她耳朵邊上小聲說着，“那，阿年，我們逃跑吧！”

“不能啊，萬一被追上……”林栀年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計劃。

季竹野用一隻手拍打另一隻手，後來做出逃跑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