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鬧。”

為什麼要靠近……距離太近了，近到讓人心慌，她的嘴唇離他頸側搏動的血管隻有幾毫米的距離，悄聲說歐巴不喜歡我嗎？

高允珠眼睛裡有碎裂的燈光殘影和李泰容眼角的傷疤。花瓣色澤的嘴唇貼上花瓣形狀的傷疤，他閉上眼。

是水果味道的。孩子一樣的，喜歡亮晶晶的甜味唇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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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一次是失誤，那麼三次、四次呢？第五次的時候他作為年上很有擔當地說了交往吧。高允珠有些意外，靠到他懷裡笑起來：“和我交往的話，會花很多錢哦。”

“沒關系。”他語氣淡淡：“歐巴有點錢的。”

其實RED VELVET也很有錢，個代很多的高允珠更是如此。但是她喜歡刷李泰容的卡，很直接地說就是喜歡花男朋友的錢呀。他聽得開心，看到賬單的時候也還得心甘情願。

高允珠還遮遮掩掩地去127的宿舍。李泰容房間裡的窗簾拉得嚴實，他耐心帶着高允珠一起打遊戲。槍戰遊戲，高允珠卻花了十幾分鐘在那認真選着人物服裝。最後穿着超短裙的絡腮胡壯漢跟在李泰容的人物身後從飛機上跳傘降落。高允珠瞎玩一通，大咧咧走在街上，李泰容跟在後面任勞任怨替她掩護。沒警惕心的遊戲新手被打到殘血也沒看到是哪裡開來的冷槍，李泰容在樹後幾槍解決對面後去救高允珠，她不怎麼開心地丢了鼠标：“好難，不想玩了。”

“那就不玩了。”

李泰容也摘下耳機，沒什麼留戀地退出遊戲。剛搬到新宿舍還沒多久，家居用品還沒置辦齊全。高允珠靠着唯一的抱枕，他就躺在她的腿上。她在刷着手機，咯咯笑起來，說這孩子很有趣呢。

他仰着頭看高允珠翻轉過來的手機屏幕。是已經确認的出道組的女練習生，被曝光的聊天記錄裡肆無忌憚地挑剔着前輩們。她戳戳李泰容的肩膀：“也還好啊，明明不窄。”

“不生氣？”李泰容沒什麼感覺，隻是好奇高允珠居然還能開玩笑。她聳聳肩：“我确實沒什麼禮儀。而且是曝光聊天記錄的人的錯吧。”

[高允珠長得還算漂亮，但是沒什麼禮儀KK]

“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陰暗面吧。”高允珠收回手機：“所以無所謂，雖然這樣講話是有點沒品。”

“允珠也有陰暗面嗎？”

暧昧的粉紫色燈光下，她低頭看着李泰容笑了：“當然。”

“歐巴這麼看我的時候，因為眼睛很大，很像貓。你懂嗎，太可愛了，想傷害你，看你流血，看歐巴哭。”

李泰容有些悚然，卻莫名興奮起來。戰栗感順着脊柱攀升，高允珠摸上他右眼角的疤痕，用了點力氣，他的視線變得模糊。

“但是不會的哦。”又恢複成明朗的甜蜜的少女對愛人撒嬌的聲音，高允珠放緩了力道摸着李泰容的臉：“因為我喜歡歐巴。”

午飯是姨母做好了留下的，高允珠還額外點了奶茶。新宿舍的隔音不怎麼樣。飯菜的香味充滿整個房間的時候，鄭在玹出來了。他大概是剛睡醒，睡衣扣子零散系了幾顆，露出鎖骨和胸前大片皮膚，對他們懶散地說嗨。李泰容看着鄭在玹熟撚地走到高允珠身邊，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問她在喝什麼，然後自然地用高允珠的吸管喝着她的飲料。

不算是逾距……吧。李泰容知道鄭在玹和高允珠很親，在大韓民國，異性混用吸管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看着莫名不安。高允珠無知無覺，咬着那根吸管和鄭在玹開玩笑說歐巴昨晚沒少喝啊，臉好腫。鄭在玹也不生氣，笑嘻嘻說那也還是一樣帥氣啊。

是很帥氣。和高允珠在一起的畫面很搭，像純情校園劇。李泰容一下覺得食欲全無。回了房間，他熱切地咬上高允珠的嘴唇，接吻的間隙說我……我想去紋身。紋允珠的名字怎麼樣？

“瘋了吧？”她斷然拒絕。李泰容說那允珠喜歡什麼？她說我喜歡歐巴。

他抱住高允珠。說本來在玹很黏我的，但是……

語氣不安的，李泰容問高允珠你長大了之後也會那樣嗎？

“我已經長大了呀。”她有些不滿，在他腿上坐直拉開些距離，捧起他的臉認真說：“不要擔心。歐巴的心在我這裡很安全。”

李泰容的第一個紋身，一顆握在手裡還在滴血的心髒。是遞出去的角度，從他的鎖骨指向右肩。高允珠喜歡在他的右側，靠着他的右肩，挽着他的右臂，她說過從這個方向能看到歐巴右眼的傷疤，像一片掉落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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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早就知道李泰容和高允珠交往，對此持詭異的默許态度。某位前輩說過S/M對于社内戀愛很寬容，但是也不至于放任到這個程度。李泰容問過高允珠，她說因為我們在一起很般配啊。明顯在敷衍，他臉上有些發熱又覺得莫名的開心，說是啊。

被認定為次世代S/M視覺代表的般配。

2019年的萬聖節，高允珠cos了蝴蝶忍。她沒有用假發，用巨大的蝴蝶發夾盤起的長發，垂下的發絲末尾噴上了紫色的一次性染發劑，戴了花紋繁複的紫色美瞳。

李泰容對蝴蝶忍聞所未聞，中本悠太倒是認識，說很适合啊，在漫畫裡是靠臉蛋就能活到老的外貌出衆的美人角色。

高允珠身邊似乎總是圍着很多人。穿着蝴蝶花紋外衣的女孩在一衆裝扮誇張的愛豆之中也是絕對吸引目光的存在……或許也隻是因為他總是過于關注她。李泰容和高允珠對視了一眼，她對他舉杯，笑容光明磊落，仿佛他們隻是普通的前後輩。

他喝幹了杯中的香槟。

蝴蝶忍，鬼滅之刃中的角色。李泰容搜索着看了兩集，被繁忙的工作一壓徹底忘記了這回事。而之後的大隊回歸，隊友在某次打歌的時候做了炭治郎的造型。他看着眼熟，日常搜索高允珠名字的時候居然看到了她的蝴蝶忍和隊友的炭治郎被p在一起，英語圈的粉絲說般配可愛。

他心情變差了點。簽售的時候被問到最近的空閑時間都在做什麼，并沒有說打遊戲，思考了一會說在看動漫，鬼滅之刃很有趣呢。

“诶——”對面是日本粉絲，很興奮，問李泰容喜歡哪個角色，他說最喜歡蝴蝶忍。

“因為漂亮嗎？”

“确實很漂亮，但是更有魅力。”

漂亮的，善良的，堅強的，任性的。像天使一樣的，像惡魔一樣的。

強大的蝴蝶忍。強大的高允珠。明明是年下妹妹，被搞到頭暈眼花的愛情笨蛋卻是他。但是這樣也不錯啊。

“真的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