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交往嗎？語氣很像。”

“是嗎。”高允珠歪頭：“可是已經分手了。”

“為什麼？”

“交往不下去，就分手了。”

“現在的孩子都這麼cool嗎，分手了還是朋友？”

“歐巴不是嗎？”

邊伯賢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在看我的笑話嗎？對天一樣的前輩，這是在說什麼話？”

高允珠被邊伯賢的史劇語氣逗得樂不可支：“可是，歐巴已經不算我的前輩了吧。”

他沉默了很久。過了一個紅綠燈、兩個紅綠燈，車子又停下的時候，高允珠已經默認談話結束開始玩手機的時候，邊伯賢說現在允珠的打算是什麼呢？

“内？”

“有找到會社嗎？”

“還沒有哦。”

“我認識的哥在準備新女團，需要幫你介紹一下嗎？”

“歐巴可以幫我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

“沒必要。”高允珠抿着嘴唇，表情很冷漠：“隻靠我自己也可以做到某些事情的吧。”

“不是啊。”邊伯賢搖着頭，語氣依舊溫和：“想幫你的理由，不是因為不相信你，而是因為允珠很适合站在舞台上，想讓你被更多的人看到。”

“……我會的。”

到了某個建築外的停車場，邊伯賢停好車。去的烤肉店似乎是他常去的店鋪，服務生不用多餘的交代就把他們帶去了一間包廂。

有擔當的前輩很負責任地開始烤肉。腌制好的牛肩肉在烤盤上滋滋作響，然後被夾到高允珠面前的盤子裡。她吃了一口，很驚訝地捂住嘴，說這家店的牛肉好好吃！

很鮮嫩的肉質，味道也好。邊伯賢眯起眼睛笑起來，又夾了肉到她的盤子裡，說那就多吃點。他馬上要準備回歸，在很嚴格地控制飲食，滿桌子的食材裡能吃的隻有生菜。

高允珠的盤子裡被堆滿的時候，邊伯賢放下烤肉的夾子，說算是代理滿足呢，看允珠吃得這麼開心，我也覺得飽了一點。

“我好像就不會這樣。”

餓的時候看到别人吃東西會更餓，不餓的時候看到别人吃東西會升起類似反胃的感覺。邊伯賢聽她說完，無奈地搖搖頭，開始舉例說明：“就像是喂流浪貓的時候，不管自己餓不餓，看到貓在吃東西都隻會覺得可愛吧？”

“所以我是貓嗎？”她舉着筷子不怎麼滿意地皺眉，說歐巴現在很危險啊，覺得女人像貓是陷入愛情的前兆。

年下妹妹故作老成的語氣配上那張稚嫩的臉實在太好笑了，邊伯賢想忍笑，還是沒忍住笑出聲。高允珠惱羞成怒地說不是這樣嗎？歐巴不懂啦。

“你算什麼女人啊。”額頭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高允珠捂着額頭有些錯愕，抱怨着我們媽媽都沒對我動過手！邊伯賢說打個電話吧，看看你媽媽回家了沒有。

這次電話接通了。媽媽很驚訝，說正在教堂準備布置募捐晚會，馬上就回去。邊伯賢把高允珠送到了家門口。車子停在轉角的位置，兩個人端正地坐在店門口的台階上等。

“募捐晚會，好像聽姨母說過。”

“嗯……”高允珠有些惆怅：“今年逃不掉了，又要去唱歌。”

邊伯賢說你？高允珠說是啊。真的不想去。

“我可以去嗎？募捐晚會？”

“可以啊。但是我最近沒怎麼練習，不要抱太多期待比較好。”

“沒關系的。”他頓了下，說：“公開練習室，不要去了。”

……居然連這歐巴都知道了。高允珠打了個哈欠。夏日的晚風溫熱，她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我要去。”

不去就是認輸。她繼續說着：“我還要找出是誰偷拍的，那種變态要送進警察局，大韓民國才能變得更好一點……”

聲音越來越小。邊伯賢肩上一沉，高允珠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真的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而且，那間練習室已經關門了。”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媽媽正坐在高允珠的床邊，親了下她的額頭：“在濟州島玩得開心嗎？”

她點點頭。

“為什麼突然想去濟州島呢？”

“因為……”茫然了瞬間，她回答：“妍娜說濟州島的橘子花開了，所以想去看看。”

“知道吧，允珠，任何事都可以和媽媽說的。”

“嗯。”她抱住媽媽。熟悉的香味，沐浴液的味道，洗衣液的味道，柔順劑的味道。不久之後就會變成年糕湯的味道。

媽媽，我遇到了沒辦法解開的難題。很難理解發生的原因，很難理清發生的經過。過于艱澀，也有些丢臉，所以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

“好愛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