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陽接受了白斯年提議,用艾倫換大紅村的地。
這是個很危險的舉動,是一場豪賭,白斯年整整西服,禮貌颔首,“合作愉快。”
盛朝陽看他大步走出會議室,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但不可具象的利益着實動她心。
盛朝陽喜歡隐于人後,她信奉悶聲發大财,而白斯年看着淡漠,形式作風高調多了,沒多久就公開邀請艾倫訪問調查。
巨頭碰撞當即引起軒然大波,一時國内外目光都聚焦了過來,盛朝陽發了好大的火,“白斯年,你知不知道一旦被察覺,我們會很被動?”
很被動,因為真實合作案沒那麼光彩,甚至最好不要拿到台面上。
白斯年輕描淡寫,“怕什麼,沒有證據誰都不能指責我。”
盛朝陽拂袖而去,然後接到白斯年秘書送過來的邀請函,三方合作,自然是三方會面,商務宴請定在國際大酒店。
氣,但不能怎樣,盛朝陽回家接受小漂亮安慰,順便給她請假,“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白西幽看着她操作手機,一點被越俎代庖的不愉都沒有,“我也去嗎,夫人。”
“當然,”盛朝陽發送完申請,回身吻她,“以後你都去,以後我不在,就聽你的。”
白西幽抱住她的夫人,嗓音輕輕的,“夫人不在是去哪裡呢?”
“去你心裡。”盛朝陽把煩人思緒都丢開,開始不正經。
我的心,白西幽停頓一霎,被盛朝陽撲倒,“夫人……沒有次數了,夫人。”
是嗎,盛朝陽煞有介事的思考了一下,“你不是還欠我二十次嗎?”
“……”白西幽推她但沒有絲毫力道,仍舊軟軟的很好欺的樣子,“您耍賴,夫人壞。”
“這倒是實話。”盛朝陽點頭,然後死不悔改,她就是壞啊,她是最壞最壞的人。
聲勢浩大的三方合作,晚宴不對外公開,謝絕所有媒體,酒店清場,各個出口全是保镖門衛,連服務員上菜都要經過檢查。
盛朝陽攜白西幽到場,金碧輝煌的晚宴大廳,白斯年西裝革履,嚴肅正式,“盛總,歡迎。”
當然也不忘另一位,“你好,白夫人。”
盛朝陽懶得理他,她仍舊不贊同他的主張,白西幽朝他一笑,跟着盛朝陽落座。
剛坐下,門廳就進來一堆人,艾倫帶着屬下來了,故作驚喜的喊:“surprise!盛,沒想到吧!”
盛朝陽平等的看不起每個人,也不搭理他。
艾倫不以為意,熱情的和白西幽打招呼,“又見面了,my sweety!”
這回盛朝陽有反應,“注意你的言辭,這是東方的土地,講中文。”
艾倫聳肩,“講中文你會更生氣。”
白斯年适時打斷要拔劍的氣氛,“艾倫,歡迎,請坐。”
艾倫就坐,“所以呢,我們先談還是先吃?”
白斯年說:“先吃,請享受我們衆位大廚花費心血的菜品,”他舉杯,浮起很淡很淡的笑,隻有嘴角有些許弧度,“為你我的緣分,在芸芸衆生中遇見,就是緣分。”
這文鄒鄒的,艾倫爽快舉杯,飲下美酒,開口誇贊,“酒不錯。”
讓艾倫肯定的不錯是真不錯,盛朝陽也覺得不錯,緊繃的精神都放松了些,關切的看向白西幽,“還好嗎?”
白西幽抿了一小口,淺淺一笑,“還好,夫人别擔心。”她隻是不愛喝,不是不能喝。
這溫情脈脈讓白斯年和艾倫都看了一眼,但還好,都是幹大事的人,都風度翩翩的毫無破綻。
席間氣氛輕松,隻要不談利益,沒有沖突,在座四位都是佼佼者,認知談吐互相匹配,沒讓任一個話題掉地上。
撤碟上新的時候,盛朝陽接到了電話,她看了眼,摁掉了,但很快又打了過來,不停閃爍的屏幕仿佛在傳達對面的急促,白西幽握住了她的手,“夫人?”
白斯年說:“盛總請便,我們都是熟識,不追究細節。”
電話還在響,盛朝陽隻能起身去接,“什麼事?”
“媽救我!”汪朗撕心裂肺的叫,有人把手機拿過去,“盛總,我們也不是壞人,您兒子胡鬧,賬單虧空一個億,我們也都是要養家糊口的,這不是逼着我們去死嗎?”
“要麼還錢,要麼誰都别過。”
手機又被塞到汪朗耳邊,汪朗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媽我知道錯了,救救我,我不想死!”
盛朝陽攥了攥拳,“一個億,我現在也調不出來。”
對方說:“不要你現在調,你過來,簽個協議,承諾一定會把虧空補上,我們就罷手,至于賠罪坐牢,看盛總意願。”
“我讓秘書過去……”盛朝陽沒說完就被打斷,“停,你們有錢人彎彎道道,我沒空扯皮,你過來,現在就過來,報警也沒用盛總,我現在在天台上,警察來之前我就和您兒子一起下去了。”
“必須你過來簽,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别想着拖延混淆!”
電話啪的挂了,盛朝陽收到一個定位地址,在她公司的天台。
“夫人……”白西幽見她一直沒回去,遂找出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盛朝陽攥緊手機,“汪朗被綁了,要我過去簽字。”
白西幽瞪大眼,“那快去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