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随口一說而已,你别當真!”
梵雲雀忙側過臉回避那道炙熱的目光,黎濯的視線順着她潔白如雪的脖頸向上看,捕捉到她耳根染上的那抹绯紅。
四方寂靜,梵雲雀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黎濯突然擡起手來,指節好似要捧上她的臉頰,緩緩低下頭去,将要擦到她的鼻尖。
若即若離間,黎濯的手突然向後拿起桌上的一個小瓶子,故作不知反問道:“那你擋住我拿藥瓶幹嘛?怕是你當真了。”
一句道破,梵雲雀突如大夢初醒,紅着臉伸手推開黎濯的胸膛,胸膛喘息起伏。
雖說達到了戲弄梵雲雀的目的,但黎濯眼中卻保持毫無波瀾,将那藥給了她:“用了這藥,你手上的傷會好的快些。”
“謝、謝謝……”梵雲雀慌張失措地接過遞到面前的青色藥瓶子,“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她不願多待,說完便火速離開了黎濯的房内。
推開門,夜晚的涼風襲來沖淡了梵雲雀面上的紅暈,心中的那陣悸動還尚留有餘韻。
回去後,梵雲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看見桌上的那個瓶子就覺得燒臉。
隻要一閉眼,腦海中就是黎濯那張近在咫尺的傾世容顔。
梵雲雀不禁自嘲是不是自己太久沒見過男人了,變的這般經不起撩撥。
最後她用被子狠狠蒙住了頭,才勉強睡了過去。
第二日再遇黎濯之時,梵雲雀都是莫名繞着他走的。
二人雖共處一個屋檐下,但卻一整天都判若陌生人沒有說一個字。
梵雲雀也不指望着那座冰山會來主動找自己。
小檀山的歸期已至,回宮的日子到了。
出發前,梵雲雀見黎濯正和姜懿說着些什麼。
本是不想在他面前露面,但又奈何姜懿遲遲不肯上馬車,自己萬萬是不能沒有規矩,先她一步。
于是她默默走到了馬車旁靜靜等待。
梵雲雀沒事幹,又開始低着頭去踢地上那些小石子。
石子雖小,但卻被踢的噼啪作響。
黎濯聽見動靜擡眸看向那處角落,見梵雲雀今日穿了一身罕見的桃粉色衣裙,襯得她膚如凝雪,多了幾分鮮活靓麗。
步搖上的珍珠流蘇不停在耳側晃動,她背手在身後,已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活像個還是未出閣的官家小姐。
黎濯躬身緻歉:“娘娘時候不早了,先上路吧。”便草草了結同姜懿的談話。
姜懿颔首。
那邊的梵雲雀還全然沒有注意到,黎濯走到她耳邊輕聲開口提醒到:“還不上馬車,看來是想自己走回宮去嗎?”
黎濯突然開口,不經意間吓了梵雲雀一跳,愣了一會兒,待她緩過神來也沒擡頭,口中緩緩吐出個字:“哦。”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梵雲雀、姜懿和陸依雲她們三人同乘一輛馬車。
除了梵雲雀外,其餘的兩人都在阖眼小憩,沒人說話她感到悶得慌就挑開車簾的一角往窗外看去。
隻見入目一人,白衣翩翩、清逸出塵坐于一匹高大的白色駿馬之上,如初見那般驚豔她的心扉。
剛想把簾子放下來,黎濯就側身看過來,将那偷看的人捉了個正着。
二人對視,梵雲雀先行移開目光,讪讪收回手。
黎濯一路護送着她們進了皇城。
回宮後,林婉早早在芙蓉宮中等候她歸來。
林婉笑着問她路上的所見所聞,梵雲雀也開心的一一應答。
“對了,你跟我過來。”說着,林婉想到了什麼帶着她走到屋内。
“你看——”林婉擡手一指,梵雲雀不明所以然,隻得順着她的目光向屋内看去。
隻見當初那扇損壞的屏風和妝匣已經被換了新。
梵雲雀眼波微動,眼底是藏不住的雀躍,“婉兒,你對我太好了吧!”
玉手搭上新的黃花梨邊點翠屏風,“這可比我原來用的那扇還要好呢!”梵雲雀繼而說道:“那個妝匣也是。”
林婉卻輕輕搖搖頭否認,“你把我賣了,估計也值不到那麼多錢。”
“什麼?不是你送的,哪有會是誰啊?”梵雲雀絞盡腦汁把可能得人選一一道出,“難不成是沈轼啊?”她瞬然收手一臉嫌棄道。
“是黎濯,黎大将軍。”林婉道。
梵雲雀這才想起來,是那晚搭救黎濯時,他親口答應自己的。
她面上毫無驚訝之意,林婉見狀反問道:“你如實告訴我,你和黎将軍……”
梵雲雀心知她想說什麼。
林婉話未道盡就被梵雲雀幹脆的打斷了:“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她攏緊眉心,不解到:“難不成黎将軍不是喜歡你嗎?”
梵雲雀攤開手,聳了聳肩:“當然不是啊,這是他欠我的!”
“欠你的?”
“對啊。”
“我尚且還想問你是如何與黎将軍相識。”
“嗯……”梵雲雀默然,“此事說來話長。”
梵雲雀對着兩樣新東西喜歡的緊,又坐到新妝匣面前一番鼓搗。
左摸一下,右摸一下,真是越看越喜歡。
不得不說黎濯的眼光真好,顔色和款式也恰好是她喜歡的。
她正想着要将那些首飾如何分類擺放,一時沒注意到身後的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