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小吏雙腿直打哆嗦,一個兩個被敲打的冷汗直流。
見狀,他不免又激上一番:“本王不過随便說說,你們這些人抖什麼呢?心虛啊?”
沈煜這麼一說,那行人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哼。”黎濯冷哼了一聲,将方才擦手的帕子丢在地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回去禀告陛下吧,就說常昭昭在诏獄内離奇死亡,兇手和死因還有待商議。”
“是……黎将軍……”
待那幾人走清靜以後,沈煜對此嗤之以鼻,“趙楔那老狐狸如今的膽子是愈發大了,先是放跑了常昭昭,如今又怕事情敗露,将她毒死了,讓我們死無對證,是鐵了心的要和我們對着幹啊!”
黎濯開口:“他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自然是沒有後顧之憂的。”
“呵呵。要是繼續這般肆無忌憚下去,恐怕江山都得拱手相讓與他人了。”
梵琛猛的擡頭,見這話居然是晉安王殿下沈煜說的,他可是陛下的親生胞弟!
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
他不敢苟同,隻是當個和事佬,拱手對沈煜說到:“趙大監既然得了陛下的信任,卻不能秉公執法,實乃是辜負了陛下一片苦心。待到他日,定是會遭到因果報應。”
“或許吧。”沈煜聳聳肩膀,笑着說道。
他知道梵琛這樣說也隻是為了自保,他當然也沒有要禍水東引的意思,也沒有為難他。
突然,黎濯對沈煜說道:“你去那邊看看常明則的動靜吧。”
“為什麼?”沈煜皺眉,很是不情願地樣子。
“常家的案子,是陛下一手托付與你,我隻是負責給你抓人,這又何嘗不是對你獨當一面的一種考驗呢?你不得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唉,我……”沈煜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濯推出去了。
走到外面,沈煜還時不時的一步三回頭,“黎濯你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想把我支開的嗎?什麼話連我都不能聽!還是不是好朋友啊?”
越是不讓他聽,他就越好奇。
于是,幹脆找了個牆角偷偷躲了起來。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大名鼎鼎的晉安王還做起了偷聽牆角這種下三濫的事。
沈煜走後,隻剩下梵琛和黎濯二人,牢獄内的光景實在有些不好,梵琛便開口提議:“黎将軍,我們還是到外面吧。”
黎濯點點頭,跟着梵琛走出了牢房。
半路上,黎濯突然開口詢問梵琛:“不知雲妃娘娘的情況是否有好轉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黎濯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關心起小妹來,肯定是沒安好心四。
雖然不情願,但畢竟人家是救命恩人,就随便應付了一句:“好些了。還得多謝當日黎将軍的救命之恩。”
黎濯揮手,“不值得一談,娘娘的性命才最為重要。”
“我府上有一些名貴的藥材,可送與娘娘調理身子,明日便可以叫人送至大人府上。”
“多謝黎将軍的心意,但不必了。”梵琛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藥材既為名貴不可多得之物,将軍還是自己留下吧。我府上自然會将最好的給娘娘。”
想了想,黎濯也沒有再堅持,隻是應了一聲好。
“黎将軍,梵某家中還有要事在身,需得先走一步了,勞煩将軍替我轉告晉安王殿下一聲。”
梵琛的要事當然是指照顧梵雲雀。
“好。那我便不多送梵大人了。”
說完,梵琛便離開了大理寺。
人都走了有一會兒了,黎濯還是站在原地不動,沈煜也不敢貿然出去,蹲的腿都麻了。
“還不出來?”黎濯對着一處牆角冷冷說道。
見自己已被識破,沈煜有些不好意思的撓着頭走出來,“哈哈哈……一不小心聽到了。”
黎濯看了他一眼,不多言,徑直往前走去。
見狀,沈煜立馬屁颠兒屁颠兒的跟了上去。
“你最近為什麼老是打探那梵雲雀的消息啊?”
“是準備把她當做下一枚棋子嗎?”
說完,黎濯倏然頓住腳步,回頭瞪了沈煜一眼,他立馬改口:“沒有沒有!你就當我是亂說的!”
但是他還是不死心,又繼續說道:“既然這些都不是……”
突然,沈煜瞪大雙眼,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随即脫口而出。
“你該不會是喜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