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才忽然想起來,好像自己這條命都是他給救起來的。
不知不覺中,居然變成自己欠他一個大人情了,改日還得需親自登門拜訪感謝一番才妥當。
梵雲雀看着那碗燕窩,心虛地咬着手指,遲遲沒有動手,知曉碧春是黎濯的人,于是連忙奉承了幾句。
“哈哈哈,黎将軍真是好大的手筆,改日我親自去向他道謝。”
皇帝才能吃的東西,他竟然也能有門路,真是越來越不得了了。
碧春連聲應好,在心中暗想,那可不止吃的是黎将軍提供的,就連您擦在身上的傷藥,都是黎将軍專門請了神醫調制了配方才送過來的,用了以後絕對不會留疤。
梵雲雀吃了那碗補品以後就甜滋滋的睡下了,說實話卻實比以往的還要好吃。
待到入了夜,碧春吩咐胡月兒照看好娘娘,便離開了居所。
夜黑風高,她小心翼翼地在梵府中穿梭,走到一處側門,見四下無人,立馬溜了出去。
一轉眼,便到了黎濯的府邸上。
黎濯尚未睡下,還在書房處理着這幾日堆積的公務。
知曉是碧春來了,“說說吧,近幾日她的情況如何?”
“回将軍的話,娘娘今日已經蘇醒了。”
一語落,黎濯執筆的手腕抖了一瞬,在紙上印出一個圓圓的墨團。
黎濯一怔,随後緩過神來,抑制住心底的情緒,不動聲色的換了張紙繼續寫。
“接着說。”
“是。”
“娘娘目前已無大礙,情緒也同往日一般古靈精怪的,還能同奴婢們玩笑,隻是身子骨還有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番,您給的藥膏在每日都給她按時擦。”
“此外娘娘還說,改日定會親自登門拜訪,以謝您的搭救之恩。”
“嗯。”黎濯扯了扯嘴角,“那我便在府上恭候她的大駕。”
“對了,您給娘娘的補品,今日娘娘也吃了。”
“她說什麼?”
“她說還挺喜歡的。”
“那便繼續給她吃,我黎大将軍府沒道理養不起她這一個。”
碧春汗顔應答,心想黎将軍果真是還未娶妻,沒個人替他主内做打算,随便一出手便是财大氣粗,闊綽的不行。
這樣吃下去,估計今年皇帝在宮裡也吃不上這金絲燕盞了。
碧春趕回梵府,見門口的胡月兒已經靠着牆睡的不知天地為何物,于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你下去休息吧,娘娘這兒我守着。”
胡月兒睡眼蒙胧,點了點頭。
碧春又點起一支,蹑手蹑腳的進屋去看梵雲雀,見她壓着傷口,睡的也不老實,就給她翻個身,重新蓋了被子。
恍惚間,梵雲雀有人在自己耳邊說到:“娘娘回正兒了睡,可千萬别把傷口壓裂開了。”
第二日一早,梵雲雀眼皮沉的直打架,本還想着多睡一會兒,奈何被一股強烈尿意給憋醒了。
想來是昨晚嘴饞,把那碗湯湯水水的燕窩盡數吃入腹中去了的結果。
她掀開被子,猛地做起身若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的嗷嗷叫,一邊穿着鞋,一邊跑出卧房。
梵琛從她身邊過,見她火急火燎的,還被撞了一下便發問:“急着去哪兒啊?看路!前面有柱子!”
另一邊的梵雲雀大喊着,“人有三急!”
聲音之洪亮,整個院子的人都沒聽清了。
聞言,梵琛臉色一黑訓斥道:“謹言慎行!”
還好梵雲雀跑的夠快,不然都得漏兩滴在路上了,解決完生理問題後,她呼出一口氣,又慢悠悠地朝着房間走去。
路上又遇到樓玉淑,見她穿戴整齊,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大嫂,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梵雲雀湊上去問道。
樓玉淑解釋:“先前你不是有傷在身,怎麼也醒不過來,我就跟着到寺廟裡吃齋念佛,虔誠祈禱需得滿夠一個月。這不還差幾天,既是你已經醒了,那也不能壞了佛祖他老人家的規矩,我還得照舊去。”
梵雲雀想了想對樓玉淑說到:“那嫂嫂你且登上一會兒,我去洗漱洗漱,穿件衣裳也同你一起去。”
“可是明殊,你身上還有傷呢。”
樓玉淑猶豫了。
“不怕。”梵雲雀挺直了腰闆,“我也應該多出去走走動動,整日被困在家裡恐怕才不利于我養傷呢。”
樓玉淑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梵雲雀以為她要答應,卻又低頭不語,像是犯了難。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隻是怕你父親和兄長不同意……”
“哎呀,這有什麼難的?”
說着,梵雲雀便跑向梵府門口,扶着紅門氣喘籲籲的,見梵琛和梵烨要去上早朝,便趕緊出聲叫住他們。
“父親!”
梵烨聽到女兒喚自己,上馬車的動作一愣,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