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憑今日這一支钗,就要花去他大半年的月薪,又怎能抵得住日後想要什麼便要什麼。
見胡月兒還在猶豫不決,遲遲不肯收下,崔呈軟聲哀求:“月兒你就收下吧。我的這些月薪不留給你用,還能給誰用呢?”
“我不圖回報,隻求你能一直喜歡我。”
崔呈不愧是個會哄人的,他這麼一說,胡月兒心頭仿若吃了蜜一般甜,垂眸低笑着,打趣兒到:“那倘若我收了你的東西,卻又不喜歡你,那該當如何呢?”
“那也沒關系。”
少年人明眸皓齒,話語誠懇,對待自己的心上人恨不得将心都掏出來捧給她。
望着崔呈的笑顔,胡月兒沒忍住湊上去在他的臉頰落下輕輕一吻,“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我也會一直喜歡你的。”
面上一涼,崔呈怔住,瞳孔驟然緊縮,全然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幕。
梵雲雀止步門外,誤打誤撞偷偷聽了個牆角,正好碰上了,沒好意思進去,無奈一笑。
算了算了,還是讓他們繼續膩歪吧,自己倘若闖了進去,某些人臉皮薄,不得紅着臉蹦的三尺高。
回首間,腕間的镯子開始發燙。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生命值點數加十。”
崔呈出宮辦事不能在外逗留太久,臨走前梵雲雀還送了他一段路,胡月兒羞答答的跟在梵雲雀身後,發髻上别着那支琉璃钗。
是崔呈親手給她戴上的。
崔呈告别梵雲雀,又轉頭對胡月兒說到:“下次再來看你。”
當着梵雲雀的面,崔呈就這般毫無顧忌的示好,胡月兒有些承受不住,故作嗔怒,“娘娘還在這裡,不可無禮……”
誰知,崔呈一笑,轉而将話茬抛給了她,“娘娘人美心善,肚量大,斷是不會怪罪于我。”
梵雲雀扶額苦笑,朝他揮揮手,“行了,快去吧。磨磨蹭蹭的一會兒天黑了,宮門落了鎖,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送别崔呈後,梵雲雀和胡月兒主仆二人借着夕陽慢悠悠地往梵府走回去。
“開心了吧?”梵雲雀嬉笑着問她,“往日裡愁眉苦臉,我當如何,原來是沒有見到你的小情郎啊。”
胡月兒被這麼一調侃,面上更是挂不住了,紅着臉快鼓成一隻河豚了,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來。
她急忙止住,“好了好了,不說了。瞧給你羞的,都不成樣兒了。”
話鋒一轉,梵雲雀又問到:“你距離出宮還有多少年啊?”
胡月兒思索着,好好想了想,回答她:“回娘娘,還有八年。”
梵雲雀一聽被吓了一跳。
八年?!
宮女一般二十五便可出宮,胡月兒居然還差了八年,她十三歲進的宮,在宮裡呆了四年,也就是說她現在隻有十七歲。
知道胡月兒比她小,可也沒想過居然這麼小啊!
放在現代,也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呢。
她說:“那也太久了吧。要不過些時日,我便想個法子将你倆提前放出宮去。”
胡月兒聽見梵雲雀要将自己放出宮去,瞬間慌了神,跪在地上,“奴婢是不是有哪裡沒有做好?求娘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一定能好好服侍您。”
“唉,這是幹什麼呢?”
梵雲雀攙扶起她,見她被吓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的意思是,倘若你和崔呈能一直這般相悅下去,我就提前當你們出宮,也好方便你們二人成家立業啊。”
“傻丫頭,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說完,梵雲雀想掏出帕子替她擦擦眼淚,結果沒摸到,隻好用袖子給她擦了。
原來是這樣。
胡月兒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雙眼噙着淚,又想說些什麼,卻被梵雲雀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一些想留在我身邊一直伺候的客套話,可是人總不能一輩子就隻會待在宮裡伺候别人吧?”
“你和崔呈也該為自己的将來做打算。現在還不想出宮就不出,什麼時候你想好了再來同我說吧。”
梵雲雀拍拍她的肩,“别哭啦,戴了新簪子還不高興啊?”
胡月兒下意識地摸了摸發髻,心道:原來娘娘已經知曉了。
“多……多謝娘娘成全。”
梵雲雀沒有繼續剛才話題,反而是提醒了她一件新的事情。
“你頭上這簪子在梵府内随你怎麼戴,但待我傷好後重新進宮後就要提防些,這樣式看着精貴,要避其鋒芒,别被人逮着說了閑話去。”
胡月兒反應過來,她這是在教自己為人處事,慌慌張張的就要伸手去拔下來,“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唉唉唉,别拿下來啊。”梵雲雀邊制止她,一邊給她重新戴了上去,“我方才說的話也僅限于宮内,現在不是還沒進宮呢?怕什麼啊?”
“不得不說崔呈那小子眼光獨到,這簪子還真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