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濯并沒有把梵雲雀的話放在心上,而是話鋒另轉說到:“你身上好香啊。”
“……”
他俯首蹭蹭梵雲雀的頸窩,在裡面深吸了一口氣,惹的梵雲雀頭皮發麻,腰顫腿軟。
梵雲雀扭頭看去,見黎濯閉着雙眼,有形的下颌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沒忍住對着黎濯纖長濃密的睫毛吹了口氣。
“呼——”
黎濯被吹的清醒了幾分,緩緩睜開雙眼,幽幽注視着今夜這個害他失态的罪魁禍首,勾唇冷笑了一聲。
見異思遷的壞女人!
短短的一瞬,梵雲雀竟是見識到了黎濯臉上快速變換了數個表情,簡直是跟唱大戲的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你怎麼了……”
她明知故問道。
“沒什麼。”說完,黎濯起身離開了那片溫香軟玉的舒适地。
他轉而走向屋内,取出自己的弓箭。
梵雲雀見他單手握着弓,高挽的窄袖之下,還能看見淨白手臂的皮膚之下淡青色的經脈好似盤虬的卧龍。
月光下,梵雲雀看清了那張潤玉似的白弓,弓臂彎曲有力,分量極重,兩端是由白犀牛的角制成的,就連上面的裝飾的紋路,也繪制的一絲不苟。
黎濯将弓交于她,梵雲雀則是心大,竟就随意應下了,結果弓身重量非尋常人可持,一下子就将她墜倒在地。
“啊!”梵雲雀驚呼一聲,屁股和冰冷堅硬的地闆來了個親密接觸,狼狽的倒地看着黎濯。
“這麼重,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存心想看我笑話是吧?”她憤憤道。
今夜的黎濯又開始亂吃飛醋,對她的态度也不像白日那般,她虛心來求教,結果被這麼捉弄一番,心裡憋着一口氣。
她抱起白弓費力起身,踉跄幾步退後,往黎濯身上丢,他擡手立馬接過。
“老娘不學了!你不想教,多的是有人趕着上前來給本宮獻殷勤!”
說完,她提着裙擺氣鼓鼓的就要離開此處。
還沒能邁開步子,就被身後的人給一把扯了回去,緊接着而來的便是一個重重的吻。
這一次,黎濯沒有像往日那樣溫柔對待她,但是大手直接扼住她的下巴,舌尖往香唇裡面探去,還時不時撩撥着梵雲雀的上颚,連同着酒氣也一起渡給了她。
這個接吻狂魔……
一有機會就逮着自己親。
梵雲雀也沒有抗拒,轉而圈住黎濯的脖頸,将他壓向自己坦然接受這個醋意滿滿的吻。
見她慢慢開始懂得迎合自己,此刻黎濯心中欣喜若狂,默默加重了掐在她腰肢上的力氣,眼底是翻湧着的無盡貪欲。
察覺到黎濯的攻勢愈發兇猛,梵雲雀有些開始受不了了,準備繳械投降。
待她睜開迷茫的雙眼,入目便是一雙宛如寒潭般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像是在警告。
她被吓了一跳,又急忙閉上眼睛,撫過他柔順的發絲安撫着他,假裝自己還想繼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黎濯在吻她的時候,從來不會閉眼。
相反,他似乎是很享受自己賦予懷中之人的各種神态表情,一覽盡收眼底。
一直到梵雲雀身子飄飄然然的,大腦也開始不清楚了,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狠狠掐了黎濯的後頸一把,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銀絲扯斷,兩人分開。
黎濯漆黑的眸子看着梵雲雀發腫的唇瓣,她被盯得有些害羞,索性将頭轉向另一邊。
黎濯以為她還在生氣,輕輕捧起她的臉頰面向自己,低頭舔了一下她的唇,“對不起。我隻是不喜歡那些人用那種眼神看着你。”
“明殊,原諒我吧。”
既然黎濯已經低頭服軟,那麼梵雲雀也不好在計較什麼,也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哼!本宮大人不計小人過,犯不着生你的氣。”
見她果真沒有生氣了,黎濯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梵雲雀待會兒還得趕回寝宮,實在是騰不出多餘的時間出來和他繼續膩歪,于是催促道:“你不是要教我箭術嗎?那還不趕快開始。”
“好啊。”黎濯欣然應下,“但是想要拉開這張弓對于你來說還十分困難,得重新換一把趁手的才行。”
随後,黎濯對着暗處說到:“喬禹,去去取一張輕便小巧的弓來。”
聽到主人的命令,喬禹從暗處現身,“是,将軍!”
這一幕,梵雲雀不由得看花了眼!
那他們剛才在幹什麼,發出了什麼動靜,不全被外人給聽到了?
黎濯見她一臉呆滞,好似被受了驚吓一樣,出聲安慰她:“無礙。喬禹曆來守口如瓶,況且他對這些秘辛不感興趣。”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梵雲雀就來氣了。
她比劃着拳頭到黎濯跟前兒,吓唬他:“你怎麼非但沒有羞恥之心,反而還很坦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