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一舉一動,早就在賀止的掌控之中。
周送突然覺得自己這幾日的擔憂像個笑話,他再次垂下頭,落寞不已。
這次是放火,下次是什麼?在這偌大的宮中,究竟何處才是他的容身之地?
“陛下……”周送的聲音有些悶,“我不過一介卑微的質子,他們為何要我的命?”
“與其說要你的命,還不如說他們是為了報複朕。”
“為何?”
周送想不通,他死了和賀止有什麼關系?
“前朝的争鬥罷了,隻是你出現得巧,給了他們作亂的借口。”
賀止面不改色地扯謊,其實真正的原因簡單得多,他們不過是認定自己對周送特殊,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從那封信便可見一斑。
周送對賀止的話隻信了一半,他不信僅僅是前朝争鬥,就要把自己牽扯進來。
說到底,還是因為賀止的态度,如果不是他對自己不同,那群人也不會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
賀止的态度……
周送能感受到,賀止對他沒有殺意,甚至剛剛還救過他。
那是不是說明,他可以把注下在賀止身上,賭一把?
周送轉頭看向賀止,眼中漸漸聚起堅定的光。
“陛下。”周送緩緩起身,跪在了賀止身前。
賀止有些意外,但并沒有制止他的動作,隻是問道:“做什麼?”
周送擡頭直視賀止的眼睛,那雙平日總是盛着肅殺的眸子此刻瞧着竟有些叫人安心,周送心一橫,豁出去般開口。
“我願做您的棋子,求您庇佑。”
面前人說完便抿起唇,眼神也落了下去,叫賀止看不真切。
低順的姿态和破釜沉舟般的話語,這反差引得賀止不禁輕聲一笑,“哦?你要如何做朕的棋子?”
周送說出早已想好的說辭,“那群人既然利用我來危害陛下,陛下同樣也可以利用我來治他們的罪。”
“這樣一來,肅清皇宮也不算師出無名,不是嗎?”
聽完這番話,賀止眯了眯眼,他擡起周送的下巴與他對視,周送清楚地看到面前人眼中藏匿的危險。
“六皇子好算計,但你要想清楚,一旦這樣做了……”
他的拇指輕輕摩裟周送細膩的皮膚,未盡的話語惹人遐想,輕佻的動作更是在這寂靜的夜裡為兩人間平添一分暧昧。
周送純淨的目光同樣映在賀止眼中,他難得大着膽子,把賀止那隻手攏在了自己雙掌之間。
“除了陛下身邊,我還能去哪兒呢?”
“我不想死,求您庇佑。”
賀止的眼中震顫一瞬,不過是一聲乞求,他平日聽得還少嗎?
可為何周送捧着他的手,露出略顯哀戚的神态,他渾身的血液便止不住沸騰呢?
半晌,在周送以為自己要失敗的時候,才看到賀止揚起嘴角,語氣愉悅。
“好啊。”
身後的腰帶一緊,周送一時不察,竟是被人直接提了起來!
他一聲驚呼,身體往前撲進了賀止懷中,賀止攬住他的腰,周送雙腿便隻能跪在床榻上借力,可位置不巧,正好跨坐在了賀止腿上。
“陛,陛下……!”
周送慌忙想要起身,卻被賀止按了下去,他衣物穿得薄,此刻感受着腿下柔軟,他更不敢亂動了。
無奈,隻能驚懼地看向賀止道:“您這是做什麼?”
賀止一隻手便能環住周送的腰,此時他五指搭在人腰側,眼見他面上漸漸泛起薄紅,逗弄的心思便更甚。
“不是說求朕庇佑?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可……可是這樣……”
周送望向賀止那雙戲谑的眼,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若是賀止真想做些什麼,他難道有反抗的餘地嗎?
這人總不見得真是個斷袖吧?
一定隻是在戲耍他。
“陛下……想要什麼?”
周送遲疑開口,賀止目光如炬,掃過面前人微敞的領口,因着剛剛的動作,周送衣領處便有些松散,露出一旁潔白的鎖骨。
賀止喉結動了動,舌尖舔舐着犬牙,忍下了咬上去的欲望。
他松開了環在周送腰際的手,雙手敞開,眼中盛着笑意瞧人。
“為朕更衣,朕要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