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并沒有瘋,她隻是計算得很精确。她的掃帚幾乎擦過西奧多的頭發,年輕的諾特繼承人甚至沒來得及眨眼,球就已經穿過了左側的球門圈。20比0。
"莉拉!"德拉科喊道,聲音中既有贊歎也有恐懼,"稍微注意點安全好嗎?"
安全?莉拉在心中嗤笑。什麼時候安全變得比赢更重要了?她從不追求安全,因為她的生活從未安全過。風險和危險是她最熟悉的朋友,它們讓她感到活着。
"别擔心,馬爾福,"她回喊,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微笑,"我不會弄壞你珍貴的掃帚的。"
德拉科張嘴想反駁,但布雷斯已經趁機搶到了球,正朝着他們的球門沖去。莉拉立刻轉向追擊,但這次她選擇了更加激進的策略。她讓掃帚幾乎垂直向下俯沖,創造出一個不可能的角度,然後在最後一刻猛地拉起,從下方截斷布雷斯的路線。
這個動作過于冒險,以至于德拉科發出一聲驚恐的喊叫。莉拉的掃帚尾部擦過草地,帶起一小片草皮,而她本人則完美地從布雷斯手中搶回了球。
"那是什麼鬼動作?"布雷斯在空中停下,難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想死嗎?"
莉拉沒有回答,隻是再次朝對方球門飛去。這一次,西奧多已經有所準備,他的眼睛緊盯着她的每一個動作。但莉拉有她自己的計劃。她突然向上拉升,做了一個假動作,然後在空中翻了個身,倒挂在掃帚下方,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将球投了出去。
球再次穿過球門,30比0。
"不可能!"布雷斯大喊,"那絕對違反規則!"
"哪條規則?"莉拉挑釁地問,重新坐回掃帚上,"'不準萊斯特蘭奇赢'嗎?"
西奧多輕笑一聲,這讓布雷斯更加惱火。德拉科則飛到莉拉身邊,臉上帶着複雜的表情——半是驕傲,半是擔憂。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莉拉如同一隻優雅而緻命的獵鷹,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驚險的軌迹。她的每一次得分都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動作——雙手脫離掃帚投擲鬼飛球,僅用雙腿勾住掃帚柄,大半個身體懸空接球,甚至一度故意朝西奧多的方向沖刺,在千鈞一發之際巧妙變向。
"她到底在幹什麼?"布雷斯氣喘籲籲地問西奧多,"這已經不是比賽了,這是自殺表演!"
西奧多若有所思地觀察着莉拉。"我想她隻是在尋找刺激,"他平靜地說,"有些人需要危險來感到活着。"
德拉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莉拉的眼睛在每次冒險動作後都會閃爍着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她的笑容變得更加明亮,仿佛隻有在死亡邊緣起舞時才能找到真正的快樂。這既令人着迷又令人恐懼。
比分很快變成了70比10,布雷斯和西奧多隻在莉拉短暫分心時僥幸得了分。但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陰沉下來,烏雲以驚人的速度聚集,仿佛有人施了某種天氣魔法。
這就是活着的感覺,莉拉想,每一次心跳都像是一種勝利,每一次死裡逃生都讓她感到一種扭曲的滿足。她知道這不正常,知道正常人不會主動尋求這種幾乎自毀的刺激,但她早就不在乎"正常"了。在萊斯特蘭奇莊園的地下室裡,在德姆斯特朗的孤立中,她學會了一件事:活着和感到活着是兩回事。而現在,懸于生死邊緣,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實。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的父母會追随黑魔王,她突然想到。也許他們也在尋找這種刺激,這種存在的證明。這個念頭既令人不安又奇怪地令人安慰——至少她的瘋狂是有來源的。
比分很快變成了90比20,莉拉和德拉科占據絕對優勢。布雷斯看起來既惱火又挫敗,但西奧多似乎對此并不太在意,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莉拉身上,帶着一種分析般的興趣。
就在莉拉準備進行又一次危險的俯沖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厚重的烏雲從地平線湧來,以驚人的速度遮蔽了太陽。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緊接着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該死,"德拉科咒罵道,仰頭看向越來越黑的天空,"暴雨。我們得回去了!"
話音剛落,雨點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傾盆而下。不是漸進的小雨,而是一場毫無預兆的水牆,瞬間淋濕了所有人。雨水模糊了視線,冰冷的水珠打在臉上,幾乎有些疼痛。掃帚變得濕滑難控,風也開始肆虐,吹得他們在空中搖搖晃晃。
"向莊園飛!"德拉科在風雨中喊道,聲音幾乎被淹沒在雷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