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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了一周、穩定好傷勢後,我被以“轉院”為名的公安部門拉走,直接送去那個魔人醫生手下接受治療。
在此就不吐槽那個惡心的治療過程了,效果确實好,橫着進去,豎着出來,肚子上的貫穿傷徹底治愈了。
下午沒有安排工作,我直徑回家,來了個從裡到外的大掃除,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傍晚,我看着整潔幹淨的家,熱騰騰的晚飯,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才是我的小日常嘛。
我把蓮的那一份分到便當盒中,放入冰箱裡,到時候他想吃的好就自己上來拿。
聽說他那邊最近非常忙,又有兇殺案要追,整個禮拜連家都沒回幾趟。
我也因此幸運逃過蓮和尚的碎碎念。
晚餐是土豆炖肉、米飯和海帶味增湯,比醫院寡淡的病号餐更讓人有食欲。
打開電視,我坐到餐桌前,準備吃飯。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玄關忽而傳來一陣敲門聲,聲音粗魯而急促,與其說是敲門,更像是追債的在砸門。
可我沒欠債啊。
懷揣着驚疑不定的心情,我随手抄起手邊的水果刀,一步步邁向玄關處。
“誰!?”
門外沒有回應,砸門聲越發響亮。
大門的把手近在咫尺,可我站在不遠處,猶豫着到底要不要開門。
就在此時,‘砰’地一聲巨響,木質的大門脫離了門框,緩緩倒地,發出了哀鳴。
我可憐的門,再度報廢。
門外,金發少女收回踹門的右腳,一手抱着胖貓,一手拖着行李箱,朝我笑的得意洋洋。
“安藤,快來迎接本大爺!”
“帕瓦!?你怎麼在這?”
“什麼嘛,你家也太小了吧。”
“哈?”
帕瓦無視我,徑直闖入我的家。
也不知道她去過什麼地方,鞋子髒兮兮的滿是泥土,在光滑的地闆上霸道地留下自己的足迹。
喂,我剛拖的地!
“哦哦哦,是肉欸!”
客廳裡傳來帕瓦愉悅的聲音。
毫無疑問,她絕對會對我的土豆炖肉下嘴。
“等等!”
“都是爺的了!嗚哇,除了土豆!老子讨厭蔬菜!”
一顆帶醬土豆從我眼前飛過,啪叽撞牆,再掉落地闆。
香濃的醬汁從米色的牆壁上緩緩流動……
怒氣如果能化為數值,我現在肯定要沖到一百了。
——這個!混蛋魔人!!
眼瞧她一手抓起幾顆可憐的土豆,又想重蹈覆轍時,我連忙放下水果刀,撲到她跟前,摁住這惡魔的手。
“混蛋帕瓦,不許亂丢土豆!”
“哈!?區區安藤,竟然敢叫本大爺混蛋,你才是混蛋,混蛋白癡笨蛋——”
她朝土豆炖肉伸出另一隻罪惡的魔爪,我眼疾手快地握住。
“别用手抓啊笨蛋,髒死了!”
“老子一向都是用手抓的,笨蛋笨蛋笨蛋——”
我們雙方陷入了對峙,像是小學生般吵了半天,最後這場鬥争以我戰敗做結束。
帕瓦坐在我家的餐桌前,大口吃着我特地給她挑的純炖肉拌飯,看着搞笑綜藝頻道哈哈大笑。
混蛋帕瓦!
我憤憤不平地擦幹臉上、衣領的醬汁,把戰場打掃幹淨,然後給真紀真小姐打了個電話。
盡管我萬分不想跟她聯系,但事到如今,我被逼的無可奈何了,隻希望她趕緊把這尊大佛帶走。
然而,真紀真小姐的話讓我直接原地石化。
“我希望你能騰出一間空房,借給帕瓦住。”
“不,等等,為什麼啊?”
我震驚得連敬語都忘記使用了,不過真紀真小姐似乎不在乎。
“嗯~原本我是打算把她安排到早川家,讓帕瓦跟早川和電次同住的,可帕瓦表示更願意跟你住,還跟我保證會乖乖的。”
乖乖的?
這算哪兒門子的乖!?
我鼓足勇氣,欲要發火,想跟對方清楚地表明态度,絕對無法接受和一個混蛋魔人同居。
但是,真紀真小姐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我洩了氣。
“我想,帕瓦應該挺喜歡你的吧?畢竟,你知道的,惡魔和魔人的領域意識一般不低,她選擇了你,說明比起其他人,帕瓦更接納你。”
我……無言以對,也絕對不承認心裡有根弦被輕微地撥動了下。
一切歸于我無法違抗上司的命令,隻得接受命運的安排。
可是……命運啊命運,你為何如此多舛?
安排一個不愛洗澡、不愛沖水、挑食至極、滿嘴謊話、任性自我的混蛋髒鬼魔人跟我同居。
還要霸占我的房間!害得我隻能認命地收拾客房,轉移自己今後的休息處。
我多多少少能理解某些家庭主婦為什麼老是抱怨自己丈夫了,真的,不吐不快,怄的要死,很多時候都隻想把人踹出家門算了。
養帕瓦還不如養喵子,喵子肉乎乎毛茸茸的,叫聲又嬌又嗲的,超級治愈,也不挑食,給什麼吃什麼,貓砂會自己好好用細細埋,每天自己舔毛作自清潔,比帕瓦幹淨一百倍……
啊,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直接把人踹出家門,隻留下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