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不是說好等真紀真小姐來,我們輪流灌她酒的嗎?你自己喝醉了是要怎樣。
可惜前輩已經醉了,歪頭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索性擺爛不想了,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賴在我身上不走了。
重死了。
我伸手推了推,沒推動,隻得翻了個白眼,默默忍受那顆毛絨絨的腦袋在我頸窩裡亂蹭。
好癢……算了,隻要别再吐我身上就行。
坐在斜對面的一個短發大塊頭男人伸手搭着電次的肩膀,此時電次正大快朵頤。
“既然是迎新會,新人就該主動站起來自我介紹!姓甚名誰,幾歲,跟什麼惡魔契約,統統說出來!”
秋君一闆一眼地道。
“如非必要,不能在公共場合公布自己的惡魔。這種事情除了完全信任的人外,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嘿,你這家夥還是那麼死闆。”
大塊頭聳聳肩,沒再強迫此事。
同桌的一個短發女人舉手提議道。
“不說惡魔,可以說一下自己的興趣愛好啊,通過興趣愛好可以快速了解一個人的内在哦。”
這個倒是可以。
電次吞下煎餃,爽快地給大夥起頭。
“我叫電次,今年應該是十六歲!興趣是……吃飯和睡覺。”
在座除了我和秋君外,均是大吃一驚,短發女人更是驚呼一聲。
“好年輕啊!啊,你沒喝酒吧?”
電次舉起大麥茶,咧嘴一笑。
“沒呢,安藤幫我叫了這個。”
“哦哦,真細心呢!”
按照座位順序,下一個是荒井。
少年嗖得站得筆直,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緊張與青澀。
“我叫荒井博一,二十二歲,我的惡魔是狐狸!愛好是俳句!”
俳句?倒是挺風雅的。
“跟早川一樣的惡魔啊?”
面對電次的疑惑,秋君适時給予解釋。
“狐狸惡魔對人類比較友善,很多惡魔獵人都跟它簽訂了契約。”
“這樣啊。”
輪到小紅,她扭扭捏捏地絞着衣角,小聲地道。
“我叫東山小紅,今年二十歲,我的惡魔……保密,愛好是吃好吃的。”
似乎是想要鼓勵小紅,短發女人笑眯眯地誇她裙子好看。
小紅羞澀地笑了笑,坦白這是自己姐姐的舊衣服。
聽說小紅家裡有九個兄弟姐妹,為了給哥哥湊學費,小紅她才不得已加入這種高薪高危的職業。
是個可憐的姑娘呢。
帶着幾分唏噓,我朝各位微微躬身,接上新人介紹的最後一棒。
“初次見面,我叫佐倉安藤,二十四歲,沒什麼特别的愛好,請多指教。”
“咦,你原來姓佐倉啊?我聽姬野嘴裡安藤安藤的叫,還以為那是你的姓氏呢。有趣有趣。”
短發女人有些驚訝地道。
“對吧,一開始我也誤會了,但其實佐倉是伯父的姓,安藤是伯母的姓,超浪漫的~”
前輩主動替我,倒是替我省了些口舌。
“伏,你那邊在帶的新人呢?怎麼沒一起來?”
“他啊,前幾天殉職了。”
名為伏的短發男人陳述着事實,臉上有些哀愁,但更多的是習以為常的麻木。
猝不及防聽聞同行的噩耗,即便與其素未謀面,我的心情還是會生出幾分沉重。
腦海裡不禁回想起那片荒涼的墓地,一座座密密麻麻的墓碑,還有三兩成群的烏鴉,毫無生機的沉默是墓地的唯一寫照。
……公安的惡魔獵人,果然都很短命呀。
如此想着,賴在我身上的前輩忽然抱緊了我,手中的空杯被随手遺棄在旁,嘴唇湊到我耳邊輕語。
“你看,我還是把你保護的不錯的吧。”
夾着豚角煮的筷子一頓,我環顧四周,其他人都沒留意我這邊,唯獨坐我旁邊的帕瓦瞅準機會,嗷嗚一口叼走了我的肉,還揚武揚威般地朝我做了個鬼臉。
幼稚。
懶得搭理這個幼稚鬼,我放下筷子,挑眉看向前輩。
“那我謝謝你?”
前輩也學着我挑眉,故作不滿地反問我。
“就口頭感謝?沒别的了嗎?”
“你想怎樣?”
前輩歪頭沉吟片刻,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般,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以身相許?”
“……滾。”
前輩嘻嘻一笑,想要喝酒卻發現自己手中的酒杯不見了,到處摸索起來。
我無語至極,索性把自己的給她,省得她要扒開我襯衫找杯子——正常誰會把杯子藏這裡啊!
前輩咕嘟咕嘟地痛飲一大口,最後說出了她的要求。
“要~不~你答應幫我做件事吧。”
“什麼事?先說好,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不做。”
前輩嗔了我一眼,把喝完的空杯還我。
“安心啦,雖然暫時沒想好,但總不會害你的。”
我将信将疑地答應了,等前輩離開去找其他人喝酒時,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嗯嗯?怎麼忽然要還人情了?
沒等我細想,身後包廂門被拉開了,緊接着傳來一把熟悉的嗓音。
“不好意思,來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