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看着隻剩一半的的電次,下意識皺起眉頭。
“這還有救嗎?”
他問道。
“唔,扯一下拉環試試?”
我不确定地回道。
于是乎,秋君彎下身子,食指勾住拉環,用力一扯。
“嗡!!!”
電鋸轉動的聲音撕破了短暫的平靜,少年空蕩蕩的下半截随之重新長出。
“複——活——!!”
電次精神滿滿地從地上彈坐而起。
隻是……
“電鋸怎麼變小了?”
我看着電次腦門上巴掌大的小電鋸,發出疑問,順便在一旁的地上薅起一條殘破的圍裙,蓋在少年的尊嚴上。
“大概,是血不夠吧?”
秋君分析道,随即手往小電鋸上一蹭,掌心頓時劃開了一條血痕,血珠汩汩外冒。
“喝吧。”
他把掌心攤開,伸到電次面前,微凹的掌心彙聚了一泓淺淺的血泊。
電次愣了下,然後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才不喝臭男人的血。”
沒等秋君發火,不遠處傳來大蛇凄厲的嘶吼。
我們回頭一看,卻見大蛇長長的軀體被斬成了一截截,肉山内,沾滿蛇血的刀男從裡面爬出來。
“你們這群家夥……不可饒恕!!”
說真的,他好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我頓覺毛骨悚然。
關鍵時刻,電次也不挑剔了,自己主動把臉湊去胡亂地舔舐着秋君的血。
嗯,有點像小狗狗。
我心想道,忍住了摸摸那頭金色短發的沖動。
補充血液的電次宛如裝滿汽油的跑車,頭上的電鋸恢複既往威風凜凜的尺寸,發出了野獸般的轟鳴之音。
“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但我隐約能感受到你是惡棍的氣息!我啊,最喜歡惡棍了,統統鋸掉都沒有人會說我!”
“哼!我會再殺你一次!”
兩個男人各自放下狠話,随即便戰到一塊。
畫面之震撼,隻能說,這是一場非人類的厮殺,我等凡人是一點都插手不了。
眨眼間,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我們眼前。
“電次,沒問題嗎?”
我和秋君對視一眼,秋君沉默了下,才道。
“嗯……大概沒問題。”
我收回視線,将秋君重新扶起,走去帕瓦和前輩那邊。
“帕瓦,情況如何?”
我問的,自然是前輩的傷勢,襯衫的下擺全是刺目的紅,與之相反的是前輩慘白的臉色,奄奄一息的,我都不敢去探她鼻息,就怕……
“不行啊,傷到動脈了,不快點送去醫院的話,這女人就涼了。”
帕瓦難得皺起眉頭。
前輩……會死嗎?
我的大腦一瞬空白,竟然有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感。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
絕對不可以!!
回過神來,我已經跪在前輩身旁,重新咬破指尖,舔掉上面的血。
“治……唔!?”
話未出口,就被一隻蒼白的手給捂住了嘴,力度有些粗暴,臉頰傳來些許痛感。
“???”
“你再……亂用……能力的話……強-吻你哦……”
前輩懶洋洋地撩起眼皮,唇角勾着平常玩世不恭的輕笑。
……還活着。
我沉默地将前輩的手拉開,嘴唇上盡是鐵鏽的味道,分不清是前輩的血還是我的血。
“……閉嘴,變态。”
我悶聲怼了回去。
然而,前輩卻忽然睜大眼睛,瞳孔中流露出幾分慌亂。
“别、别哭啊,這不就像是我在欺負你嘛……”
那隻手又伸過來,似乎想摸我的臉,卻被我一巴掌拍開。
我用衣袖胡亂地擦了擦臉,扭頭對帕瓦道。
“把前輩背起,我們去醫院。”
“知——道——啦——”
帕瓦毫無幹勁地照做,而我則重新攙扶起秋君。
正準備離開時,才忽然發現周圍多了幾個陌生的男人。
五個人,穿着像小混混般,頭發染得五顔六色的,手裡均握着一把手·槍,從四面八方慢慢靠近。
我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