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應天承臉色愈發不好,洛祈安心道你可别說了。
他握了握應天承的手,道:“你跟着我我不怪你,現在你出去等我一會好不好?”
應天承無動于衷,他無奈轉頭和殷鴻雪道:“自己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不用瞞着他吧?”
殷鴻雪道:“好吧。”
他笑眯眯地看向洛祈安,“你願不願頂替我的位置?”
洛祈安:“?”
他食指指向自己:“我?”
“合歡宗宗主嗎?”
洛祈安一樂:“這活我幹不了。”
“不,是系統。”殷鴻雪道:“我和洞洞幺都準備脫離了,需要你幫忙,若你願意,還能接手這個世界主系統的位置。”
洛祈安懷疑地上下掃他一眼,道:“算了吧,你們這系統幹的比牛馬還牛馬。”
殷鴻雪:“……”
紮心了老鐵。
洛祈安道:“幫你也可以,一不害命,二不謀财,滿足這兩個條件就行。”
“這是自然。”殷鴻雪道:“隻是借你體内的鳳凰骨一用。”
“啊?”
洛祈安懵了:“什麼鳳凰骨?”
殷鴻雪道:“若你沒有鳳凰骨,挨了雷劫和北神那一劍早就涼涼了。”
洛祈安:“可是我真沒有啊。”
殷鴻雪擡手想觸摸他的臉,無妄随之出鞘。
殷鴻雪:“……”
他讪讪收回手,道:“你有沒有北神知道,讓他給你取。”
洛祈安疑惑時,被應天承扶腰摟進懷裡,對方的手在他脊背按了按,然後一擡手抽出了什麼。
他回頭,看見一個金色的光團從應天承手中飛了過去,殷鴻雪伸手截住,握在手心。
應天承道:“你最好說話算話。”
殷鴻雪還是那副笑臉:“自然。”
洛祈安:“???”
這回怎麼是他看不懂了呢?
被應天承牽着出合歡宗時,他還是一臉懵:“你們說什麼了?”
還有那什麼的鳳凰骨,記憶裡他确實沒有碰到過,咋到他身上的?
洛祈安快步跟上他,想問個明白。
應天承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氣得洛祈安掙紮着想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奈何無論體力還是境界他都幹不過人家。
被強制帶回去後,洛祈安悶氣無限期延長,整整一天把應天承當空氣,完全不理。
洛祈安突然就有些“所托非良人”的傷懷,面對着牆,身前是骨節分明的手,身後是緊貼着的滾燙的胸膛。
他嘗試着往前蛄蛹一段拉開距離,然而,沒有什麼作用。
應天承原本在他腹部的手也一下移到他喉前。他摁着那隻手貼着自己脖子,道:“弄死我吧,不想活了。”
應天承輕輕歎氣,灼熱的呼吸親在他耳後,“他與我說,如果不将鳳凰骨給他,他随時都能帶你走。”
洛祈安:“?”
這個“他”是誰無需多言。
“他放屁!”
洛祈安激情開麥:“所以你信了?”
“我賭不起,”應天承低低道:“你随時都可能會離開我,我抓不住。”
洛祈安:“……”
他承認,他一下又心軟了。
繼而想起來,是自己以各種理由騙了他一回又一回,給應天承騙的沒有安全感。
心虛的同時他弱弱解釋:“相信我,以後我肯定不騙你。”
“師兄,你這話我聽了很多遍了。”
“有嗎?”洛祈安說:“你肯定是聽錯了。”
說完,他又岔開話題,道:“那鳳凰骨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都知道在我身上,就我不知道?”
“師兄當年在毒瘴林是不是帶了東西回來?”
“沒……”洛祈安眨眼回憶起,好像是有那麼一樣:“就是一塊石頭來着。”
“那便是了。”應天承親親他光裸的肩膀,“鳳凰骨或許跟你有緣,被你誤打誤撞撿走。”
洛祈安瑟縮一下,抓住他不老實往衣領裡鑽的手,沉聲道:“那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師兄與我有肌膚之親,我自然能知道。”
洛祈安不假思索:“那我和他也沒有……”
他反應過來,殷鴻雪是系統啊,能不知道就怪了。難怪當初一直在問他。
唇齒間溢出絲低吟,他摁住應天承往下的手,道:“别搞,師兄打算戒色修無情道了。”
然而,幾個呼吸間,他就被撩撥得腰軟,額頭抵着冰冷的牆面,微眯着的眼水汽彌漫。
……
幾日後。
洛祈安手一顫,墨漬滴落宣紙,他表情空白扭頭:“你說啥?”
應天承眉一挑,溫和重複:“大婚。”
洛祈安眼珠子轉了轉,輕咳兩聲,道:“天承啊,我不是那麼重形式的人,我們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不用……”
應天承傾身湊近:“師兄不願給我個名分?”
洛祈安擱下筆,“怎麼會,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咱們名聲傳出去都知道了,名分與形式無關。”
“聽話啊。”
洛祈安哄了很久才勉強壓下應姑娘的名分要求。
新的問題随之而來,應姑娘太黏人怎麼辦?
洛祈安心裡念着欠了他七年,現在對他是托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極緻寵溺。
正是情濃時,應天承很少會離開他。
“你都沒什麼事要回神界的?”洛祈安并不知當年應天承自請貶谪,再不入神界的事,疑惑他一個神仙不好好待在神界整天守着自己會不會有影響。
應天承面色如常,“師兄在哪我便在哪。”
洛祈安直覺告訴他有貓膩,但他也知道,如果他直接問,應天承嘴比石頭還硬,勢必不會跟他說實話。
他蹙眉,微眯長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應天承面上隻差寫着“坦蕩”二字:“沒有。”接着,他眼中劃過一絲失落:“我的所有事從未瞞過師兄分毫,反而是師兄,沒有一件事不瞞我的。”
洛祈安心虛地視線亂飄,最後掩蓋罪證般伸出食指摁上他唇峰,“不是說了以前的事不追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