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有這種體質,”震驚之後,她馬上反應過來,“時君言有特殊體質,絕不能讓他修煉。”她絕對不能讓時君言變得強大,再次威脅到自己。
時鑰當即施展法術,為時君言隔絕外界靈氣,同時施展出從魔界學來的禁咒,緊緊束縛住他的修為。
時君言懵懂無知,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依舊緊緊靠着時鑰,“嗷嗷嗷”地大聲叫着,提醒她自己餓了。
時鑰在寝殿内安置一個獸寵屋,把時君言的東西都倒進去,“這就是你以後住的地方,裡面什麼都有,以後吃喝拉撒都自己解決。”
時君言好奇地爬進獸寵屋,東嗅嗅、西瞅瞅,很快就熟悉了裡面的環境和用法。他狼吞虎咽地吃下丹藥,又喝了個水飽,見時鑰轉身要走,立馬抛下新窩,跟在她身後。
時鑰又在庭院裡安置了一個獸寵屋。這樣一來,别人一進明月閣,就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時君言像隻寵物般栖息在狗窩裡,他爬行的狼狽醜态暴露無遺,可以任人觀賞嘲笑。
為了能盡情欣賞時君言玩鬧時的獸态,時鑰在每個房間都布置了玩具,像逗狗一樣逗着時君言。
看着時君言上蹿下跳的樣子,時鑰忍不住放聲大笑,心中的怨恨與陰霾散去了一些。
都是給他的,時君言也很高興,他們二人的東西擺放在一起,一眼看過去,就好像在她的地盤上打了标記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知不覺,夜色漸深,萬籁俱寂。時鑰把時君言關進小黑屋,終于能安心地睡覺了。至于時君言在小黑屋裡如何哭鬧折騰,有強大的結界隔絕,她一概聽不見。
時君言鬧累了,趴在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熟睡的時鑰。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她清淺均勻的呼吸聲。但随着他的心情平靜下來,豎起的耳朵捕捉到了别的聲音。
“都仔細點巡邏,大小姐回來了,可千萬别出岔子!”
“聽說大小姐一回來,就把幾個侍女打進了寒冰地獄,就因為她們惹大小姐不高興了,下手可真狠呐!”
“噓!你不要命了?這種事也是能随便議論的?被大小姐聽到,咱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自從來到這裡,阿醜感覺自己的感官愈發敏銳,原本就靈敏的耳朵,如今隻要凝神靜聽,便能捕捉到更遠更細微的聲音。
可惜,他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麼,隻能隐隐約約分辨出“回”“打”“進”幾個字。
時君言一直渴望學會時鑰的語言,想要理解她的意思,和她交流。可時鑰總是沉默寡言,除了打罵他,很少主動和他說話,所以他一直沒學會幾句完整的話。
每次阿醜都會學她的聲音,試圖發出同樣的音節,可他低沉的嗓音,偏偏要學的女聲,所以發出的聲音不倫不類。
如今,能聽到這麼多人說話,阿醜開始全神貫注地學習起來。盡管他還不明白那些句子的意思,但依舊努力地模仿着,喉嚨裡吐出字正腔圓腔的詞語。
漆黑的夜,像一場短暫的幻夢,還沒等阿醜學會多少,天邊就泛起了魚肚白,夜晚轉瞬即逝。
清晨,時鑰打開小屋,發現時君言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來。隻見他昏昏欲睡,無精打采地打着盹,隻是有氣無力地蹭了蹭她,便又爬回窩裡繼續睡覺,連“嗷嗷嗷”的叫聲,都帶着濃濃的沙啞與疲憊。
“你鬧了一晚上?之前不也是這個距離嗎?”時鑰皺了皺眉,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再管他,轉身修煉去了。
直到下午,時君言才恢複了些精神。時鑰拿出鞭子,準備練習鞭法,時君言一看到鞭子,瞬間興奮起來,連忙把後背對着她,躍躍欲試,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被鞭打。時鑰見狀,一臉無奈,隻好換了一把劍。
于是,時鑰練劍時,時君言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呆呆看着;時鑰打坐修煉時,他就緊緊靠着她,無聊地把玩着她的衣擺;時鑰練習法術時,他興奮地大聲驚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自己去玩吧。”時鑰練完功,有些疲憊地叮囑了一句,便拿出草藥開始煉制。
時君言見她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修煉室,便用頭輕輕關上了門,然後起身站了起來,蹑手蹑腳地走向庭院裡的爬架,縱身一躍,跳了上去。
明月閣被結界籠罩着,裡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外面的人卻無法窺探。時君言趴在爬架上,目不轉睛地盯着來來往往的人,仔細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走路的姿勢好像有很多,不過還是她最好看,不學别人的,隻學她的。所有人都穿着衣服,阿醜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滿意的點頭,還是她給的最好看。
阿醜繼續專注地學習說話,努力理解每個語調背後的含義。想到可以聽懂她說的話,阿醜激動的搖晃着并不存在的尾巴,一點也不覺得枯燥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