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飯。"董決給她拿了個包子,"吃飯也堵不住嘴。"
"沒有…"叢陌看見董決莫名的發怵,弱弱為自己辯解,"…他先說我的。"
"嗯?說什麼?"
"罵你了呗!"于清陽倒不見外,一屁股坐到董決身邊,猛灌了口豆漿,"怎麼着,難得來次A市,帶你們玩一圈。"
易猶很是嫌棄的白他眼,"你不用回去工作了?"
"反正也遲到了。"于清陽聳聳肩,看向董決,無所謂道,"就當做是給董決…先生的感謝,畢竟他昨天帶你回來也沒把我給抛棄。"
易猶眨眨眼,将目光投向董決,内心泛起些隐秘的期待,"其實……"
"不用了。"董決抽出張衛生紙,擦掉嘴角的碎屑,平靜看向兩人,視線在于清陽和易猶之間掃了個來回,"今早我給爸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恢複記憶的事,需要回去複查,而且還有許多工作等着我回去。"
"那我呢?"易猶難掩不悅。
"你跟我一起走。"
"憑什麼?"易猶擰起眉毛,死死盯着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你有問過我願不願意跟你回去嗎?我的意見就那麼不重要?"
"難道你想留下來?"董決将她的話曲解到另一層,胳膊撐在桌上,雙手交握,是談判時慣有的警戒狀态,視線在她身上掃過。
易猶一下起了火,"你這個眼神什麼意思啊?我是想問你為什麼要擅自替我決定是否要回去這件事。"
董決重複她的問題,表情不善,"你難道想待在這?因為于清陽而不跟我回去?"
"對。"易猶拍桌站起,呼吸不平,"我就是想留下來,想跟于清陽一塊,我不想跟你回去,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看你這張死人臉,我他.媽就惡心!"
于清陽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吓得渾身一哆嗦,趕忙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裡,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俯下身從桌子旁邊默默離場,"喂!給我拿兩套衣服送到XX酒店,我今天回公司,準備各部門開會。"
兩個并未注意到他,全心全意在掰扯這件驢唇不對馬嘴的争吵。
"惡心?"董決咬碎了牙念這兩個字,眸子顫了顫,似乎對她的話很是震驚,"你看我惡心?"
"對,我就是看你惡心。"易猶再次說道,因為生氣臉頰微微泛着紅,"尤其是一想到前天晚上還跟你這張臉滾在床上我就想吐。"
"那你想跟誰在床上?"董決指着自己心口,"他嗎?那個董決?"
"對!"易猶摔掉筷子,"我就是想跟他滾,不想跟你!你哪哪都沒他好,哪哪都比不上他,我喜歡他,我讨厭你!"
"讨厭我?"董決笑出聲,瞳孔溢出駭人的偏執,"那你确實沒機會了,那個董決已經死了,連屍體都沒有的死了,且這一輩子也活不過來,過去,現在,将來你面對的隻有我一個董決,你隻能看見我,看着我這張臉,我這個人,你惡心的人,你想讨厭别人都沒有……"
"啪"
易猶眼圈發紅,一巴掌甩過去,幾乎用了全力,董決被打歪了臉,臉頰很快浮現出一個五指印,嘴角滲出絲絲血迹。
"瘋子。"易猶抹了把眼睛,咬牙切齒,"神經病,我恨你。"
"你不能待在這。"董決頂腮,眸底晦暗不明,"恨我也得跟我回去。"
"我管你!"易猶一把甩上門,"你還能把我關起來?董決,我是人,我有腿,我就是撞死在這我也不會被你擺布。"
董決深呼口氣,壓抑在心底的欲望已經再繃不住。
易猶換好昨天的衣服出來時,董決還坐在位置上,低垂着眸,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易猶走過去,把睡衣扔到他臉上,"那邊的行李你找人寄回去。"
董決抓着她的睡衣放到桌上,不斷勸告自己冷靜,擡起頭問她,"易猶,你要去哪?我跟你一塊去。"
"不需要。"易猶朝他伸出手,指指無名指上的戒指,“把戒指還給我吧。”
"送給我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董決,你腦子成漿糊了!"易猶鬧不懂他的腦回路,明明剛才分得這麼清,現在卻不肯把戒指還給她,"那個董決死了,我喪偶了,順位來說,他留下的東西也應該是我這個老婆來繼承。"
"他隻不過是個第三者而已。"董決摩挲無名指的戒指,"易猶,你分清楚些,現在的我和你才是夫妻,有法律效力的夫妻。"
"哈?"易猶被他堪稱無恥的言論逗笑,"你給不給?"
董決沒有理由留下,但眼神直白且狠厲,“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