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決同上次一樣,羽絨服套睡衣,匆忙的跑下來,一下來看到她這樣,整個人縮成一團,臉凍得紅彤彤的,直打哆嗦,還在外面站着等他,看到他下來時,露出個甜美膩人,讓人無比心動的笑,開心的和她打招呼。
他氣就不打一處來,氣自己容易心動,也氣她不愛惜身體,長腿幾步邁上前去,手下用了些力氣,拽着她的胳膊推她進了車裡,
滿心歡喜被打破,易猶被推搡着自然不高興,
她都來找他了,他怎麼就這麼不高興啊!
易猶被他拽着推進車裡,别扭道,"你推我幹嘛?"
董決扶着車門,低身看她,心裡是越想越急,幹脆緊跟着自己進去,拉上門,整個密閉的空間就隻剩下二人,他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扔到她身上,"那麼冷還在外面站着?你腦子糊塗了?"
"哪裡糊塗。"易猶沒接着他的衣服,挨了說,語氣也帶了些不悅,"我,我…"
"你什麼?"董決擰起眉頭,栖身向前,一把攬住她的腰,也不顧男女距離,強硬拽起她的胳膊塞進羽絨服袖子裡,把自己的衣服完全的蓋到她身上,順勢捏了下她的手,"手這麼涼,還逞強。"
"我哪有逞強?"易猶不服氣,還嘴道。
"有車不坐,站在外面凍着算什麼?"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易猶經不得激,拽着衣服又要脫下來,"還你的破衣服。"
董決擡手攔下,壓着她摁在車座上,手繞過脖子摁住領子上的摁扣,又拽着抽繩系了個結,提着帽子扣在她臉上。
“董決,你有病啊!”易猶氣的破口大罵,不僅被帽子遮住視線看不到,還被他摁着手動彈不得。
“改了嗎?”董決在她的上方,問道。
易猶也是個倔性子,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改狗屁!董決,你有本事松開我…”
說着,她自己先委屈下來,那麼冷的天她來找他,他還跟她生氣,這算什麼,算她自作多情,自讨苦吃嗎?
她從小到大也算得上養尊處優了,委屈全是在董決這受的。
“董決…嗚…你混蛋…”易猶是很少哭的,起碼在她的視角裡,眼淚這種東西在她的生命中幾乎不存在,沒成想今天被董決這麼一折騰,眼淚就控制不住了,"嗚…董決,你神經病…你…額…"
聲音夾雜着哭腔,可憐兮兮的罵他,像被欺負狠了的貓咪。
董決立即就後悔了,攬着她的腰抱她起來,輕柔的放她坐在自己腿上,拉下帽子,露出一張憋的紅彤彤的小臉。
"對不起,我…"董決壓抑着動作,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拽起羽絨服給她擦眼淚,"别哭了,我…不該這樣動你。"
易猶把鼻涕眼淚全都蹭到他衣服上,理直氣壯的問他,"你哪裡錯了?"
"我哪都錯了。"
"你跟我道歉。"
"對不起。"
"說一百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董決真就數着手指道歉,易猶歎了口氣,忙摁住他,"讓你數,你真數啊,無聊。"
兩人對上視線,皆笑出聲來,氣惱在這一瞬化解而來開,
"幼稚鬼。"易猶扶在他肩上,邊笑邊罵他。
"嗯,的确挺幼稚。"董決摸着她的腰,随着她道。
視線錯開又交彙,閃亮的眸子裡是彼此的面龐,熟悉又陌生,這才意識到此刻姿勢的不妥與暧昧,他們挨着的距離又有多近。
“松開我。”易猶率先别過頭去,推着他的胸口,“我,下去。"
“抱歉。”董決滾了下喉結,也知道自己沖動,與經年累積的渴望而随之帶來的習慣。
差點就沒克制住,犯了錯,他尴尬的咳了兩聲,抱着她的腰放到一旁的座位上,“咳…你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
“有事啊。”易猶撇撇嘴,小聲嘟囔,低着頭不去看他,早就為自己想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是來還衣服的。”
"什麼?"董決沒聽清。
易猶緊攥着衣服,嘗試着往他那邊又靠近了些,鼓起勇氣擡起腦袋,認真看着他,黑色的瞳珠裡存滿了真誠,"還衣服,上次借你的睡衣。"
"不用你洗。"董決一下定住,别扭的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為什麼不用,是我穿的我當然要洗。"
"總歸…算了,洗了就洗了吧。"董決深吸口氣,轉回頭,朝她伸出手,“衣服呢?”
易猶"嘿嘿"笑了兩聲,撸開董決較長的羽絨服袖子,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在他手心撓了兩下,
用毫無心虛,真誠無比的語氣說道,“忘帶了,下次一定。”
董決:"……"
易猶理直氣壯,好像這件事她做的十分有道理。
"哼…"董決默默收回手,被她燦爛的笑容給可愛到耳朵泛紅,心髒的"噗通"聲一下就大了起來,"嗯…沒帶就下次,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
"我後天要出差。"易猶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