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衣服呢…"董決睡得并不安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身上出了一層薄汗,身旁是随着他睜眼的易猶。
易猶蓋着床小被子,看着他醒了,也跟着坐了起來,"醒了?睡得怎麼樣?"
易猶拿起手機,"才六點多,是身體難受睡不着嗎?"
"還好。"董決腦袋有些疼,撐着胳膊坐起身靠到床頭上,被子從肩頭滑落下來,露出精細的鎖骨和鼓囊囊的胸肌,他拉開被子,被子裡面的他隻剩下一條褲頭,"是我占了你的位子嗎?"
"病人為主嘛!"易猶看得不好意思,跪起身,拽過搭在肚子上的小被子,披到他肩頭,擡手捂住他的眼睛,"我開一下床頭燈。"
"啪嗒"一聲,床頭燈拉開,
看着他适應下來,易猶退回到原來的位置,"我怕你冷,我睡覺又不老實,會和你搶被子的。"
"衣服是…我給你脫的,穿着不舒服,我還給你擦了身上。"易猶眨眨眼,在淺黃的床頭燈下,襯的眼睛亮晶晶的漂亮,像是在和董決邀功,"嘿…董決,我是不是很會照顧人。"
"謝謝你,我…喝了酒,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董決垂着腦袋,"給你造成麻煩,我昨天才跟你說了重話,今天卻要這麼折騰你,我緩一會兒就會離開。"
"别,别離開。"易猶一把撲上去,兩手捧住他的臉擡起來,"你生病了,而且還喝了酒,不能吃感冒藥,你,回去的話路上會很危險的。"
四目相對,一時有些尴尬。
"沒關系,我……"
"有關系。"易猶松開他的臉,轉而向下,隔着被子,在他的胸口處,虛虛抓了兩下,"這麼大,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這…不能怪我。"董決從被子裡伸出手,摁住她愈發大膽的手腕,眸子亮了下,從裡面透出股委屈來,"我……"
易猶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人喜歡董決,她又怎麼能幹涉,而且還說出這種受害者有罪言論,"對不起,我…呸呸…是我話多了,我隻是覺得你生病了,而且還有點嚴重,我剛才給你量的溫度都快三十九度了,如果你一個人離開很有可能會暈倒在路上。"
"我…"她拍拍胸脯,"我車放在公司了,沒開回來,我沒辦法送你。"
為了讓董決留下,她可真是一環扣一環的撒謊。
"你,你就當我這是酒店。"易猶點手戳他手背,"就這一次,這是意外情況,我們要允許意外情況發生,就一次好不好?"
董決撤回手,緩緩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易猶直起身,作勢要離開,"你睡覺吧,我出去去沙發……"
"不。"董決一把牽住她的手腕,反應過來後又立刻松開手。
"什麼不啊?"易猶轉回身來,故意逗他。
"就是…"董決今天說話格外的遲疑,半天吐不出一個字,易猶微微歎了口氣,挪着步子靠近他,直起背,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靠過去抱住他的腦袋,輕輕扣着他的腦袋靠到自己肩膀上,"我想抱抱你。"
董決的身體僵硬住,過了許久才有所緩和,兩隻胳膊緊緊攬住她的背,腦袋埋在她頸窩處輕蹭。
"像小狗。"易猶撫摸他的後腦。
"哼嗯…"董決哼唧兩聲,不知是在肯定還是在否定易猶的說法,"我有些困,多抱一會兒可以嗎?"
易猶吞咽下口水,兩手輕輕的環到他的脖子上,"嗯。"
沒一會兒,董決便起了困意,迷迷糊糊的靠着易猶睜不開眼,易猶扶着他躺下,"睡吧。"
"你呢?"董決半睜着眼,不松手,不願讓她離開。
"我躺在你旁邊。"易猶腦袋緊挨着他的肩膀躺下,手向下順勢握着他的手,"看你睡着了再走。"
"嗯。"董決手緊了緊,便安心下來,再也撐不住,閉上了眼。
綿長的呼吸很快傳來。
易猶靠在他肩上,撐着臉看他。
再睜開眼,是第二天下午,易猶溫柔的探他溫度,"基本不燒了,起來量個體溫。"
"嗯。"董決睡了一覺,身體舒服了不少,連帶着身上都感到清爽,接過體溫計,"幾點了?"
"三點多。"易猶拿過體溫計,"三十七度多,低燒,一會兒吃完飯吃點藥就行。"
"我睡了這麼長時間…"董決擰起眉頭。
"生病了就是要休息。"易猶離開房間,不一會兒端着碗粥進來。
"粥?"因着生病,董決思緒都遲了半拍,"你做的?"
"對啊,你不是說外賣不健康嗎?不能給生病的人吃不健康的食物的。"易猶把粥放到床旁邊的桌子上,“好像有點糊了,但我是按着教程做的,米肯定熟了,不會有毒,能喝,如果你覺得實在難喝,不喜歡的話也可以點外賣。”
"不要。"董決搖搖頭,"我想喝。"
"嘿嘿…"易猶一聽他說要喝,人都興奮了起來,晃蕩着胳膊,坐到凳子上,端着粥遞給他,"那你快嘗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