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頓時大亮,而在四周的“猾褢”頓時四散開來。
楊截清清楚楚地看到這些人身上确确實實像是元以安說的那樣長滿了毛發。
系統沒忍住問道:【主人,你要收錄他們嗎?】
元以安心中有些好笑:【怎麼收錄?難不成他們便不是人了嗎?】
這麼說罷,元以安走了出去:“你們不用怕,我們就是過路人……”
這些人依舊躲在樹叢的陰影中。
元以安歎了一口氣,他從空間鈕中取出來一些食物放在了附近的空地上。
随後他慢慢退了回來:“我知道你們是人,不用怕,地上這些是我送你們的生存物資,大部分都是一些果子和肉類,希望能頂一段時間。”
樹叢中隐隐約約有些聲響,最後又安靜下來。
元以安歎了口氣,向後退去,回去的時候還踩到了兩根樹枝,他低頭一看,這兩根樹枝十分光滑,看着像是經常被打磨的。
他彎腰撿起來,看向剛剛發出聲音的那片樹叢:“作為交換,這個東西就給我吧。”
說完,他上了車,帶着還在發愣的楊截揚長而去。
楊截坐在車裡,手裡還把玩着那兩根樹枝,還試着敲了兩下,十分新奇的模樣:“這就是他們的‘叫聲’?”
元以安:“大概是吧,畢竟我也沒有親眼看到。”
感到被敷衍的楊截:“……”
他也不在乎,又低下頭敲起來兩根樹枝:“也不知道這樹枝是什麼植物,居然這麼硬,敲着聽起來竟然像是鐵木相撞。對了,咚的聲音大概是敲出來的,那種吱吱的聲音呢?”
元以安看了一眼:“看着像是若木,你試着把他們兩個放到一塊兒,然後用力摩擦。”
吱————
刺耳的聲音頓時在耳邊響起,楊截被這黑色的折線音刺激的雙目空洞,整個人都枯槁下來。
良久,他神情空泛地看着手上的樹枝:“這麼漂亮的東西居然能發出這麼魔鬼的聲音……”
元以安:“……”
說實話,剛剛那聲音讓他幻視上學時一些同學指甲撓黑闆的聲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楊截慢慢回過神來,他扒着窗戶看向車外,有些疑惑:“老師,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吧?”
元以安點點頭:“都出來了,隻看猾褢也太浪費了,聽說禹成了王,我去看看。”
楊截點點頭:“那他會和姜炎他們一樣去火雲宮嗎?”
元以安點點方向盤:“……這我也不清楚。”
禹和其他幾個人不同,他也造福人民,可同樣也有很重的私心,他并不是入天庭的最合适的人選。
元以安溫聲說道:“這次去主要是想問問他,當時他知不知道鲧的息壤到底是從誰那裡拿來的。”
楊截:“老師還沒有找到當初偷走息壤的人嗎?”
元以安:“……問題有點複雜,還是之前的老毛病,當時我們甚至找了幾位聖人一同幫我們檢查系統,依舊找不出來什麼異常的情況。”
楊截撓撓頭:“這樣嗎?”
元以安歎了口氣:“其實我和你師公心裡都有了一些猜測,隻不過還沒有找到具體的證據。”
楊截了然:“所以禹那邊可能會有老師你想要的證據嗎?”
元以安又歎了口氣:“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要去問。”
之前元以安不好直接出面,畢竟自己出面讓舜見到自己就不好了。
禹的父親鲧當年和舜是競争對手,最後鲧因為治水不利讓舜上了位,一方面為了打壓政敵,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安撫民心,舜将鲧流放。
但鲧在流放路上因病而亡了。
因此舜褝位于禹後,不久便“駕崩”了。
當時要不是元以安在舜咽氣前趕到了停靈的地方換走了屍體,舜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好在舜醒後也并沒吵鬧着要禹好看之類的,他想得還挺開的,欣然便上路去了火雲宮。
按照他的說法,當年他一波帶走了鲧,如今禹想要取他的命也正常。
懸浮車開到了目的地,回憶戛然而止。
這是一片規模不小的宮殿,但因為材料受限大多是木石而建,看着倒有許多古拙之感。
元以安此次沒有用上千面,守在宮殿門口的守衛自然看到了他。
兩人湊在一塊兒說了句什麼,其中一人便走上前來盤問:“來者何人?”
元以安回過神來:“昆侖山之人”
守衛眉頭一皺:“那是何處?為何無人聽說過?”
元以安笑道:“仙人隐居之處,爾等不知也正常。”
守衛哪裡相信,他不耐煩地擺擺手:“你是哪個部落來的瘋子,竟敢妄稱仙人?!走開!”要真是仙人還用得着走大門嗎?
元以安:“……那麻煩諸位将這枚玉令拿給你們大王看一下,看完之後再做決斷如何?”
那守衛本想趕人離開,卻在看到元以安手中的令牌時動作一頓,随即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連忙恭敬道:“先生稍等!”
随即和同樣守在門口的另一個守衛打了聲招呼,便雙手捧着玉令跑了進去。
另一個守衛負責看守的守衛:“……你剛拿的是什麼?”
元以安微微一笑,随即揣起手來,老神在地等在原地:“想知道等會兒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