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樂呵呵地:“多謝師叔!”
……
陳塘關月色如水。
元以安帶着塗山晔悄悄摸到了靈珠子的房間。
明明是深更半夜,可他的房間中竟然還亮着燈。
塗山晔聽了片刻,又湊在門口聞了聞,低聲道:“沒有别人。”
元以安松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
聲音有些吊兒郎當,不知道是不是在這邊待了有段時間的原因,靈珠子的語氣中很是自然。
門吱呀一聲開合。
靈珠子扭頭看去,卻發現空無一人,似乎隻有一陣短暫的穿堂風。
他動作一頓,當即端正坐起來。
果不其然,下一刻元以安和塗山晔便顯露出身形來。
靈珠子愣了愣,身形放松了些許:“小師叔,小師叔祖,你們怎麼來了?”
兩人先是愣了愣,随後反應過來這是成為太乙學生後改了口。
元以安笑了笑:“聽聞太乙成功把你收作學生了,還聽說了一些别的事情,就過來看看你。”
靈珠子下意識吐槽:“他不會把我送到這裡還沒收了我交通工具就為了逼我做他學生的事情還揚揚得意炫耀了吧?”
元以安:“……?”
他呆滞了片刻:“你說太乙?”
靈珠子哼哼兩聲:“可不是?不過看小師叔祖您的反應應該不是我那便宜老師說的,難道是申公豹師叔?”
元以安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他輕笑着搖了搖頭:“我們說的不是這件事……”
靈珠子立即閉上了嘴,還偷偷觀察了一下兩個人的表情,确認他們都沒表現出來什麼挪谕才讪讪問道:“那說得是?”
元以安垂下雙眸:“你師祖說申公豹與他交代李靖夫婦時含糊其詞,态度不明朗,覺得他從中作梗,讓你在陳塘關受苦了。”
靈珠子愣了愣,迷茫地眨了眨眼:“啊?有嗎?這事情我都不知道。”
元以安倏地擡眼:“也就是說沒這個說法?”
靈珠子皺了皺眉:“絕對沒有!”
說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冷笑一聲:“不會是為了離間闡教有人在師祖面前偷偷嚼舌根吧?”
元以安和塗山晔對視一眼,皆從這番說辭中感受到了些不對。
元以安看向靈珠子:“看起來你知道是誰在說這些話?”
靈珠子嗤笑一聲:“我們來之前總有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什麼人和師祖相談甚歡的樣子,我看說不定就是他!”
元以安眉頭微蹙:“你見過?有證據?”
靈珠子大剌剌坐在椅子上:“見過,但沒證據。我感覺他就是那樣的人。”
元以安自覺這個話題無法進行下去,沉吟片刻:“那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靈珠子皺了皺眉:“不知道,隻聽聲音感覺是個老頭。”
隻聽聲音,那就是沒見過臉的意思。
靈珠子歎道:“管他呢,反正不是什麼好人,回頭我和師祖說一下呗。”
但未必會信。
元始不是那種會随意聽信他人的人,他雖然自矜自傲,但行事謹慎,若是真的因為幾句話就改變主意,八成說話的人是自己相熟之人。
甚至是絕不會提起戒心的人。
元以安閉上雙眼,手指在手腕上點了點。
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的人絕對不多,可他卻很難從其中挑出一個人來。
他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靈珠子,你這段時間也小心一些,外面不安甯,尤其要小心海邊。對了,不準亂來!”
他可沒忘記哪吒鬧海的故事。
如今龍族和餐廳的合作正在蜜月期,要是靈珠子這時候莫名其妙給龍族來一拳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和龍族交代了。
當然,要是龍族那邊先鬧事就算了。
又交代了靈珠子幾句,元以安才怅然地離開。
回到昆侖。
元以安挂着一身霜回了房間。
元始恰巧出了房間,看到元以安就是一愣:“又出去了?”
元以安笑了笑:“我去看了看靈珠子。”
元始動作一頓,捏着水果的手沒忍住捏緊了一些:“他……怎麼樣?”
元以安笑笑:“沒什麼大事。”
元始歎了一口氣:“也怪我……總害怕暴露些什麼,隻敢在昆侖待着。”
自從元以安離開紫霄宮後,天道便對諸位聖人開啟了嚴密的監察。
也隻有在昆侖上,因為有系統,因此能夠屏蔽天道的監察。
天道似乎也知道這件事,但總歸不确認元以安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因此也不敢貿然出手。
元以安笑了笑,安撫道:“靈珠子在那邊過得不錯,李靖和殷十娘都是很好的人。”
元始再次一愣:“過得很好?”
元以安仔細觀察着他的神色,像是聽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
他仔細問道:“師兄之前聽人說過靈珠子過得不好嗎?”
元始臉色又難看起來。
之前申公豹沒有光腦的事情他還隻是有些自責,沒往别處去想。
但靈珠子的事情卻讓他警覺起來。
他和元以安道了聲謝,臉色陰沉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