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笑聲傳來。
從旁側的營帳後面走出來一位頭戴玉冠,身着青藍色,繡有祥雲樣式束腰錦緞的男子,他配着鑲嵌青玉的腰封,兩側腰間各挂了三塊精緻的玉飾,走起路來,它們碰撞着,敲出悅耳的聲響。
再打眼一看面容,軒然霞舉,顔如宋玉,劍眉星目,含笑時令人似醉——
“你是誰家的姑娘,竟敢背後議論承垣王?”
此人笑意正濃,彷佛對她心生佩服,眼中滿是贊歎之意。
“你又是誰?”
樊玉清護着雀枝,往後退了一步,試探對方。
那人噗笑一聲,還真是有意思,軍營中竟然還有人不認識他。
他興緻肆起:“我是堯瑢合的死對頭,方才聽你們說起他。”
誰的死對頭?
對方像是讀懂了她的眼神,再次說起:“堯瑢合,承垣王的……”他賣了下關子,“閨名。”
哦,那狗東西原來叫堯瑢合……她再次警惕起來,“你這人怎麼能偷聽别人講話!”
“偶然聽到……所以,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能跟承垣王是死對頭的人,應當是好人吧……他看起來确實比那狗東西面善——
“我是……我們是伺候承垣王殿下的小宮女。”
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丫頭倒是十分有意思。
那人向前走了一步,故意為之,“你也讨厭承垣王?巧了,我也是……那你我可謂是知己,日後他若欺負你,我為你出頭可好?”
樊玉清:“……”又來了個不怕死的,她怕死,可别扯上她。
她搖搖頭。
被她拒絕了......那人還挺失望的。
他又問樊玉清為什麼執着于承垣王的名字。
說起這事,她便來氣,一時忘記了此人是剛認識的,不明身份的,自稱是承垣王死對頭的陌生男子,竟打開了話匣子。
一頓輸出猛如虎,任雀枝怎麼拉都拉不住。
最後她道:“還融合,我瞧着不如叫融化好了,還能讨人喜歡些。”
話音剛落,她隻覺得背後一涼,空氣都變冷了好幾度。
她看着自稱承垣王死對頭的男子,憋着笑意,看向了她的身後——
祖母說運氣也是人活在世上必不可少的東西,而她則是太有運氣了,多到溢出……
木讷地轉身,她終是看到那位了陰氣缭繞地活閻羅。
“殿下……”她身子微怔,小聲喊了他下。
承垣王的雙手置于身後,鷹眸鎖定到樊玉清的腦袋,随後,他笑了……
唇角勾起一道如同直刃般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