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軍營——
主仆二人來到承垣王的寝帳,待末雨請示後,方才喚她們進去。
剛到帳内,請安過後,樊玉清掃了眼正在忙着軍務的‘正經男人’,微微清了清嗓子,說道:“雀枝,将神仙粥給殿下送過去。”
承垣王看了眼應聲的婢女,嘴角扯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意,也就瞬間,嘴角恢複了原樣。
随後看向此時帶了幾分高傲,眼睛快要藏于頭頂的女子。
繼而瞟了眼她的脖頸——
短暫幾秒鐘的時間,他收回了眼神,繼續忙活着軍務。
樊玉清見他愛答不理的模樣,微微蹙眉,實在琢磨不透這狗東西的心思,大約半柱香的時間,見他沒有其他吩咐,便悄聲的退了出去。
她站在帳前來回張望,不知道在尋找什麼。
末雨問道:“玉清姑娘,若是需要幫忙,盡管吩咐屬下便是。”
“末雪呢?”
之前她每次來這座營帳,都會看到末雪在外候着,今日竟然沒瞧見她。
上次她喝酒辱罵承垣王的事,到底是給末雪添了麻煩,所以她特意做了個香囊配飾,以表歉意。
“末雪正在戰訓,怕是不能伴在姑娘身側了——”不知為何,她從末雨說話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埋怨的意味……
倒是被她聽中了,末雨确有此意,上次她被太後叫走後,殿下就罰了末雪二十大闆,傷勢好了些,又将人送去了戰訓……
末雪是他妹妹,說到底是心疼的。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屬下不知。”
末雨這話說的有些心酸,他确實不知道,殿下向來陰晴不定,若是用不到這個人,便想不起這個人,就像他大哥那樣,到如今還沒出來。
樊玉清稍作躊躇,問道:“你家殿下喚作什麼?”見他不理解,她解釋了下,“殿下的名字?”
雀枝輕輕地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胡來,卻被她無視了,興緻正盛的盯着末雨,好似非要問出來才肯罷休。
好難回答,末雨輕咳一聲,小聲道:“玉清姑娘,屬下不敢直呼殿下的名諱……”
“寫下來。”她給他出了個主意。
她伸出白皙稚嫩的右手,置于末雨面前,眨着明亮的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末雨瞬時底下腦袋,沉默不語,殿下吩咐他們好好對待玉清姑娘,但沒想到這位姑娘如此執着難打發。
他沉默着,她便一直伸着手等着……
欲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末雨打算尋個借口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好在雀枝察言觀色,将樊玉清拉走了。
“姑娘,您再這樣下去,腦袋要跟脖子分家了。”雀枝總覺得姑娘變的好生奇怪,以前姑娘對什麼人或事都愛答不理,客氣應對,自從被承垣王那一箭吓暈後,好像變了個人,難不成姑娘真的被吓傻了?
還是被什麼邪祟附體了?
“我好奇他的名字多麼吉利......晦氣,我瞧着他才晦氣,從陰曹地府爬出來的活閻羅,怪不得……”看誰都晦氣,這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僚子捂住了嘴。
“姑娘,您小聲些,當心再将殿下惹瘋了。”雀枝反正是真的怕了。
她倒是忘記他有病這回事了,樊玉清扯開雀枝的手,微微颔首,沒再‘舌燦蓮花’——
可為時已晚,這一切都被人給聽了去。